“急，在线等，一个诡娃娃叫我妈妈该怎么办？”
凌晨一点，知名千度贴吧灵异版块突然多出了这样一个帖子，立刻引来了不少夜游神的关注。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信这种东西，来，跟我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空口无凭，无图无证据，来发一张照片或视频上来，不发你就是在造谣博流量。”
“兄弟，莫慌，速报地址，我立刻带人过去为你加油助威。”
“切，鬼娃娃而已，我这都已经和贞子开PARTY了。哥们，别怂，直接干。”
“楼上的，你可真刑，不知道鬼娃娃一样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吗？”
......
看着帖子下迅速冒出的各种牛鬼蛇神乱七八糟的回复，这些回复要么在质疑，要么在调侃，总之没有一句是有用的。可能唯一的作用，是让他心中的恐惧稍稍冲淡了一些。
木行一阵无语，顺手将进来之后拍下的视频发送到了帖子上，并附上了地址。
“海天市朝新区天水路131号，视频地址都在这，可以证明我没说谎。我需要专业的指导意见，非诚勿扰。”
如果我真的会惨遭不幸，至少有了这个帖子，我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了，
木行自嘲地一笑，抬起了头，深呼了一口气。在阴冷的空气中，它们快速凝结成白色的水雾。
透过那雾蒙蒙的水汽，一张半边形如骷髅半边惨白如纸的鬼脸若隐若现。它眼眶深邃而漆黑，仿佛两个无底的黑洞，占据了它大半个面庞，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一个嘶哑、稚嫩还带着几分幽怨的童音在这间漆黑破败的旧宅中回荡。
“妈妈，我好饿！”
接下来，就只能看这邪门的程序说的是不是真的靠谱。木行颤巍巍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一个洁白的瓶子，上面贴着血色的标识。
“诡牛奶，诡牛乳业出品。保质期，87年6月13天5小时48分23秒、22秒、21秒......”
......
“木行，你到底行不行？上个月的业绩结算，你成功推销的产品依然只有个位数！抱歉，我们公司不养废物，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木行垂头丧气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传媒专业毕业的他，自认为还是很有口才的，但公司为他安排的销售业务确定不是在搞针对？让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去推销新款的女性化妆品？
看着那些拿着他推销的产品满脸质疑和不信任的眼神，木行就知道自己的惨淡下场了。
他长相虽不算难看，但也是那种混在人群中就找不出的角色，自然没有那个本钱以色诱人。他也做不到亲自示范，涂抹口红和指甲油来展示自家的产品。
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最后的收获也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在曾经同事的窃窃私语和莫名的眼神中，木行黯然离开了公司。
坏消息，他失业了。
好消息，他不用再996了。
坏消息，他下一个月的房租没有着落了。
回到自己二十平米的租所，木行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心中一片茫然，手指无目的地滑动着自己的菊花牌畅享60手机。
这款手机还是木行两个月前被公司录用时作为庆祝狠心入手的，足足花了他一千两百的积蓄，也是他现在手中最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