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转身离去时,听到身后传来悠扬的笛声,还是那曲他们曾合奏过的《折柳词》,只是这一次,笛声里满是离别的怅惘。
他不知道,此时的徽宗,正坐在回宫的轿中,脸色铁青。方才他微服来矾楼,想给李师师一个惊喜,却在门外听到了她与燕青的对话——尤其是那句“不会再来了”,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好个李师师,竟为了宋江的人,敢拒朕于门外!”徽宗咬牙,“宋江!你好大的胆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回到宫中,徽宗越想越气,竟觉得李师师与宋江有私情,否则为何要变卖产业资助梁山?为何要劝他远离奸臣?一股醋意混杂着猜忌,让他坐卧难安。
次日清晨,蔡京、童贯、杨戬三人联袂来到矾楼。此时的矾楼已人去楼空,只剩李师师和几个老仆。蔡京开门见山:“李姑娘,皇上近来对宋江颇有微词,你若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宋江的坏话,比如他私通方腊,拥兵自重,我等保你富贵无忧。否则……”
童贯阴恻恻地补充:“姑娘貌美如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可惜?”
李师师端坐椅上,冷冷道:“三位大人看错人了。宋江是忠义之士,我敬佩他,却无半分私情。要我诬陷忠良,除非我死!”她说着,猛地抓起桌上的剪刀,便要刺向心口。
“住手!”一声暴喝传来,徽宗从屏风后冲出,一把夺过剪刀,望着李师师苍白的脸,心中又痛又悔——他方才躲在暗处,将一切听得明明白白,终于信了她对宋江只是敬仰。
“皇上……”李师师泣道。
徽宗扶起她,沉声道:“是朕错怪你了。”他转向蔡京三人,“你们三个,竟敢胁迫朕的人,好大的胆子!”三人吓得跪地求饶,徽宗冷哼一声:“滚!”
经此一事,徽宗对宋江的猜忌稍减,却仍存试探之心。三日后,他在御书房召见宋江,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酒杯。
“宋爱卿,朕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徽宗亲自为宋江斟酒,眼神却带着审视。
宋江望着杯中酒,心中一凛——宿太尉曾说过,皇上多疑,恐会试探。他端起酒杯,朗声道:“皇上,臣虽出身草莽,却知忠义二字。若皇上信臣,这杯酒,臣饮下;若皇上不信,臣也饮下,只盼皇上日后能看清奸臣,善待百姓,善待梁山弟兄!”
说罢,他仰头便要饮下。徽宗忽然抬手拦住:“慢着!”他拿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笑道:“朕与爱卿开玩笑罢了!朕怎会不信你?”他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刀,递给宋江,“此刀名为‘断佞’,赐给你,望你既能斩贼,也能斩佞!”
宋江接过宝刀,跪地谢恩:“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出征那日,陈桥驿的校场上,旌旗蔽日,鼓角齐鸣。宋江手持“断佞”宝刀,立于高台上,望着台下的梁山弟兄,朗声道:“弟兄们!我等聚义梁山,为的是替天行道;今日南下,为的是平定叛乱,护国安民!此战,不求功名,只求百姓安宁,只求弟兄们堂堂正正做人!出发!”
“出发!出发!”十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燕青策马走在队伍中,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望向东京的方向——那里有他敬爱的姑娘,有未了的牵挂。但他知道,前路虽险,却必须走下去。
李师师站在矾楼的最高处,望着南方扬起的尘土,手中的梅花枝轻轻颤动。她知道,这一别,或许便是永恒,但她不后悔——为了那些守护百姓的好汉,为了心中的大义,值得。
而东京的皇宫里,徽宗望着梁山军远去的方向,手中摩挲着李师师退回的凤钗,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场让他寄予厚望的南征,最终会将宋江和他的弟兄们带向何方,也不知道,大宋的江山,又将迎来怎样的风雨。
大军一路南下,渡过黄河,穿过淮河,所过之处,百姓夹道欢迎。宋江传令:不许扰民,不许掠财,凡有战乱孤儿,皆收入军中抚养。梁山军的纪律,让沿途百姓赞不绝口,都说“宋江的兵,比朝廷的兵强百倍”。
这日,大军行至润州城外,远远望见城楼上插着方腊的“永乐”大旗。宋江勒住马,举起“断佞”宝刀:“弟兄们,第一战,就在这里!”
刀光在阳光下闪过,映照着弟兄们坚毅的脸庞。一场注定惨烈的征战,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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