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孟获带着残部往秃龙洞逃去。走到半路,忽然被一支蜀军拦住,为首的正是诸葛亮。月光下,诸葛亮的羽扇轻轻摇动:“孟获,这是第六次了。”
孟获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亲卫,忽然拔出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孟获纵横南中三十年,从未想过会输给一个汉人!今日我死在这里,你若有种,就杀了南中所有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诸葛亮却命人让出一条路:“我杀你易如反掌,可杀了你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孟获。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南中百年的安宁。”他从车上取下一个布包,“这是蜀地的稻种,比你们种的谷子产量高两倍,你若要,就拿去。”
孟获盯着那个布包,像盯着什么烫手的东西。他最终还是带着人走了,布包被扔在地上,稻种撒了一地,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逃到秃龙洞后,孟获请来了最后的救兵——乌戈国的藤甲军。这些士兵的铠甲用百年老藤浸泡桐油制成,刀砍不进,箭射不透,当年曾大败过孙权的军队。孟获看着他们青黑色的藤甲,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诸葛亮,这次我看你怎么破!”
藤甲军果然厉害,蜀军连续攻打十日,损兵折将,连赵云都被藤甲撞得肋骨断裂。诸葛亮站在山上观察了三日,终于发现藤甲的破绽——怕火。
他命人在盘蛇谷两侧堆满干柴和硫磺,又让魏延率军诈败,将藤甲军引入谷中。当三万藤甲军全部进入谷内,诸葛亮一声令下,谷口的巨石落下,两侧的干柴被火箭点燃,硫磺遇火燃起冲天大火。
藤甲遇火即燃,蛮兵们瞬间成了火人,惨叫声响彻山谷。孟获在谷外望见,目眦欲裂,却被祝融夫人死死抱住:“大王,不能去!去了也是送死!”
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盘蛇谷的石头都被烧得发红。当诸葛亮走进谷中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地上是成片的焦炭,连江水都被染成了黑色。他望着这惨烈的景象,忽然对着谷口拜了三拜:“今日焚杀藤甲军,实乃不得已为之,愿上天恕罪。”
孟获被擒时,浑身都是黑灰,头发胡子被烧焦了大半。他看着诸葛亮,眼中没有了愤怒,只有无尽的疲惫:“我输了……彻底输了……”
诸葛亮亲自为他掸去身上的灰尘:“孟获,你可知为何我一次次放你?”他指向谷外正在劳作的南中百姓,“他们本可以种稻子、织锦缎,却因为你的执念,不得不拿起刀枪。现在,该结束了。”
孟获忽然跪在地上,对着盘蛇谷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来:“我愿归顺!从今往后,南中永属大汉,若有二心,就让我像藤甲军一样,化为焦炭!”
诸葛亮扶起他,眼中闪过欣慰:“好!我奏请陛下,封你为御史中丞,总领南中事务。你的部将都封为列侯,世守其地。”
七擒七纵,终于尘埃落定。当孟获带着南中各部落的首领来到蜀营投降时,诸葛亮命人设宴款待。席间,祝融夫人亲手为诸葛亮斟酒:“丞相仁厚,我南中百姓永世不忘。”
诸葛亮接过酒盏,望向窗外银坑山的方向,那里的枫叶依旧红得似火,却不再像燃烧的战火,而像预示丰收的霞光。他知道,这场耗时近一年的南征,终于换来了想要的结局——不是征服,而是归顺;不是杀戮,而是安宁。
大军北返时,南中百姓夹道相送,孩子们捧着野果塞进士兵手里,老人们拉着诸葛亮的衣袖,一遍遍说着“谢谢”。孟获骑着白象,带着各部族首领,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泸水岸边。
“丞相,”孟获指着江面上的竹筏,“这是我们连夜扎的,送大军过江。”竹筏上摆满了南中特产的香料、宝石,还有那包被孟获扔掉又捡回来的稻种。
诸葛亮站在泸水西岸,回望南中连绵的群山,忽然对身边的马谡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句话,我今日才算真正懂了。”
江水向东流去,带着南中的泥土芬芳,也带着这场战争的记忆。而诸葛亮知道,平定南中只是开始,祁山的烽火还在等着他,那个“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誓言,还需要用更多的心血去实现。
当蜀军的旌旗消失在北方的山道上时,孟获站在银坑洞的寨墙上,将那包稻种交给儿子:“记住,这片土地,以后要种稻子,不要再种仇恨。”夕阳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座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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