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毕,皆抚掌赞叹。诸葛亮却眉头未展,他看向太史令谯周:“近日天象如何?”谯周拱手道:“紫微星暗淡,客星犯帝座,恐有内忧。”
诸葛亮心中一凛,想起刘备临终前“防司马懿”的嘱托。他提笔写下五道令牌,忽然对杨仪道:“速调陈到的白毦兵入卫成都,无朕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皇宫半步。”
七日后,各路消息陆续传回:
赵云在阳平关遍插旌旗,夜间点燃万盏灯火,曹真见状,果然按兵不动;
马超仅带三百亲卫出西平关,羌人见了“神威天将军”的旗号,竟有半数不战而降,轲比能只得退兵;
魏延率军穿密林、渡瘴江,绕至孟获后方,一把火烧了蛮兵的粮草,孟获慌忙回军;
邓芝在东吴朝堂上慷慨陈词,孙权被他“唇亡齿寒”的道理说动,暗中撤回了陆逊的兵马;
李严写给孟达的书信故意延误,待孟达察觉时,司马懿已率军奇袭新城,斩了他的首级。
五路兵患竟在一月之内消弭于无形。当捷报传到成都时,刘禅正在御花园里斗蛐蛐,闻言只是拍手笑道:“相父真厉害!”诸葛亮望着这位新君,忽然想起建安十三年,刘备在当阳长坂坡将襁褓中的刘禅掷在地上时的怒吼:“为此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建兴元年秋,诸葛亮在太极殿上启奏刘禅:“陛下,如今外患已除,当整顿内政。臣已定下《蜀科》,严明法度;又命邓芝赴吴重修盟约,两国互遣质子。”他呈上一本厚厚的奏章,“这是《出师表》的初稿,待南中平定,臣便率军北伐,完成先帝遗愿。”
刘禅接过奏章,却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吓得缩了缩手:“相父做主便是,儿臣……儿臣信得过相父。”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诸葛亮的鬓角,竟已生出几缕白发。他忽然想起白帝城的那个清晨,刘备攥着他的手说“天下尚未安定”,那时的他以为重担在肩,如今才知,真正的艰难不是退敌,而是守住这份摇摇欲坠的基业,等这位少年天子真正长大。
南中传来的消息却越来越糟。孟获退回本寨后,竟联合了雍闿、高定等叛军,声势比之前更盛。诸葛亮在丞相府的夜灯下铺开南中舆图,上面的山川河流都被他用朱笔圈点过。参军马谡进来时,见他正对着一幅《蛮洞分布图》出神。
“丞相,”马谡递上一杯热茶,“南中地势险要,蛮人反复无常,若只靠武力征讨,恐难长治久安。”
诸葛亮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幼常所言极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若能让孟获真心归顺,胜过十万雄师。”他提笔在舆图上写下“七擒七纵”四个字,烛火下,那字迹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建兴三年春,诸葛亮亲率大军南征。蜀军的战船沿着金沙江逆流而上,两岸的瘴气像青色的纱幔,缠绕着陡峭的山崖。诸葛亮坐在船头,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刘备在赤壁之战前的话:“孔明,你看这江水,不管绕多少弯,终究要向东流。”
如今,他要带着这支军队,去抚平这片土地的褶皱。至于身后的成都,那个还在斗蛐蛐的少年天子,和那封尚未写完的《出师表》,都将在他班师回朝后,重新拾起。
南中丛林的晨雾里,蜀军的“汉”字旗缓缓升起。诸葛亮知道,安居平五路只是开始,真正的征途,才刚刚起步。就像这金沙江的水,纵然滩险浪急,也要劈开崇山峻岭,奔向属于它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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