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传朕旨意,”孙权提笔写下手令,“擢升陆逊为辅国将军,假节钺,诸将皆听其调遣,违令者斩。”
夷陵城内,陆逊站在城楼上,望着蜀军的连营。副将韩当忍不住道:“大都督,蜀军锐气正盛,何不趁其立足未稳,出城一战?”
陆逊摇头,手指着蜀军的营帐:“你看他们依山傍水而营,看似稳固,实则分散。若用火攻,一营起火,全军皆乱。”他转身对传令兵道,“令各营坚守不出,违令者斩。”
蜀军在城下叫骂了半月,吴军始终闭门不出。张飞急得每日在阵前横矛大骂,嗓子都喊哑了,却只换来城楼上吴军的冷眼。刘备在主营里也渐生焦躁,他派马良回成都报信,信中写道:“陆逊小儿,缩头不出,朕当亲率大军,踏平此城。”
诸葛亮接到信时,正在府中观星。他看着马良带回的连营图,忽然眼前一黑,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糊涂!如此连营,若遭火攻,何以自救?”他连夜写下奏疏,快马送往夷陵,劝刘备移营到平川地带。
可不等奏疏送到,夷陵的夜空已被火光染红。章武二年闰六月,陆逊趁东南风大作,命吴军各营同时举火,顺着山势烧向蜀军连营。
张飞在营中忽闻喊杀声,冲出帐外时,只见火光已舔上营帐。他怒吼着挺矛杀敌,却被吴军的火箭射中左臂。亲兵簇拥着他突围,可火势越来越大,蜀军的营帐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起火,士兵们争相奔逃,自相践踏。
“陛下在哪?”张飞嘶吼着,杀开一条血路,却见刘备的主营方向火光最盛。他疯了般冲过去,忽然一箭射穿他的肋下,回头看时,竟是降吴的原荆州部将傅士仁。
“叛徒!”张飞的吼声里带着血沫,他奋力将蛇矛掷出,傅士仁惨叫着倒下,可更多的吴兵已围了上来。这位纵横半生的猛将,最终力竭战死,尸体被烈火吞没时,手中还攥着半块桃园结义时的玉佩。
刘备在亲兵的护卫下冲出火海,回望身后的连营,四十里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江面。他想起关羽在麦城的最后一战,想起张飞在阆中的怒吼,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胸前的铠甲上。
“陛下!”赵云率后军赶到,见此惨状,目眦欲裂。他护住刘备,杀开一条血路,往白帝城方向撤退。吴军在身后紧追不舍,蜀军尸横遍野,长江的水都被染红了。
抵达白帝城时,刘备身边只剩不到千人。他躺在永安宫的病榻上,望着窗外的秋雨,忽然对赵云道:“子龙,朕错了……若听丞相之言,何至于此?”
赵云握着他的手,泪水潸然而下:“陛下保重龙体,来日再图恢复。”
刘备摇头,咳嗽着道:“朕不行了……速召丞相来白帝城,朕要托孤。”
章武二年冬,诸葛亮从成都赶到永安宫。病榻上的刘备已形销骨立,见他进来,挣扎着握住他的手:“孔明……朕将刘禅托给你。若他可辅,辅之;若不可辅,你可自立为成都之主。”
诸葛亮跪倒在地,泪如泉涌:“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刘备望着帐顶的龙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当年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如今云长、翼德皆去,朕也该……去了……”
话音未落,双眼缓缓闭上。这位一生逐鹿的英雄,最终没能完成兴复汉室的夙愿,带着对兄弟的愧疚,长眠在这白帝城的风雨里。
永安宫的钟声响了,传遍白帝城的街巷。百姓们听闻皇帝驾崩,纷纷焚香跪拜。长江的水依旧东流,只是这一次,带走的不仅是蜀军的残兵败将,还有一个时代的义气与悲歌。
消息传到建业,孙权望着夷陵送来的捷报,忽然叹了口气:“刘玄德,你终究还是输了。”他命人厚葬张飞的尸骨,又遣使前往白帝城,愿与蜀汉重修旧好——他知道,曹丕在北方正等着坐收渔利,江东的安稳,从来都系于蜀魏之间的平衡。
而在成都,八岁的刘禅登基,改元建兴。诸葛亮站在太极殿上,望着那稚嫩的新帝,又看向北方的魏土,东方的吴境,羽扇轻摇,眼中闪过坚定的光。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要由他一人背负——既要完成先帝的遗愿,也要守住这风雨飘摇的蜀汉。
白帝城的秋雨中,永安宫的烛火渐渐熄灭。刘备的灵柩将被运回成都,葬在惠陵。送葬的队伍里,有白发苍苍的老兵,有捧着《出师表》的文臣,他们走在泥泞的路上,脚步声沉重,像在为一个逝去的时代,敲打着最后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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