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攻城,成了血肉磨坊。吴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城头的曹军则用滚木礌石往下砸,淮水的支流被染成了红色。张辽站在城楼,见吴兵攻势渐缓,对乐进道:"可出奇兵了。"
午时,合肥的南门忽然打开,李典率五百骑兵冲杀出来,直扑吴兵的粮草营。守粮的吴将是宋谦,本就畏战,见曹军杀来,弃营而逃。粮草被烧的消息传到前线,吴兵顿时崩溃,争先恐后地往淝水岸边逃。
"追!"张辽一马当先,七千曹军如饿狼般扑向溃兵。孙权在亲兵的护卫下,慌不择路,竟骑马冲上一处浅滩,战马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张辽的枪已离他只有丈余,枪尖的寒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危急关头,周泰从斜刺里杀出,赤膊提刀,砍翻了几个曹军,将孙权从泥里拽出来,护着他跳上一艘小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泰转身再战,身上被刺了十二枪,血染征袍,却死死挡住张辽,直到小船驶远,才力竭晕倒在滩涂。
合肥会战,以孙权十万大军惨败告终。张辽以七千之众,杀得吴兵"闻张辽名,小儿夜不敢啼"。当曹操的援兵赶到时,合肥城头的"魏"字旗,已在秋风里飘扬了整整一月。
张辽捧着孙权掉落的玉如意,对夏侯惇道:"这玉,就留给主公做个念想吧。"
夏侯惇望着淝水岸边的尸骸,叹道:"文远此战,足以载入史册。"
消息传到汉中,曹操抚掌大笑:"文远真乃我之韩信也!"他当即上表朝廷,封张辽为征东将军,食邑千户。
而在建业,孙权望着周泰身上的十二处伤疤,泪如雨下:"幼平(周泰字),是我错了,不该冒进合肥。"
周泰挣扎着起身:"主公勿忧。张辽虽勇,终是孤军。待主公养精蓄锐,他日定能夺回合肥。"
吕蒙在旁道:"主公,曹操得汉中后,定会南顾。我等当重修濡须坞,以防曹军南下。"
孙权点头,望着窗外的长江,眼中的颓丧渐渐被坚毅取代——合肥的惨败,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急于扩张的野心。他知道,与曹操、刘备三足鼎立,靠的不是一时之勇,而是隐忍与谋略。
此时的荆州,刘备正接到诸葛亮从成都送来的信:"曹操得汉中,又破孙权于合肥,声势日盛。主公当速取巴中,与曹操在汉中对峙,方能保西川无虞。"
刘备望着信中"合肥会战,张辽以少胜多"的字句,对庞统(注:庞统此时已亡,应为法正)道:"张辽之勇,不减当年吕布。曹操有此等良将,我等更需谨慎。"
法正拱手道:"主公可令张飞、马超攻巴中,赵云守江州,再遣使结好孙权,南北夹击曹操,或可分担汉中压力。"
刘备依计而行,派使者往建业。孙权见刘备主动示好,想起合肥之败,终是放下芥蒂,回信愿"孙刘再盟,共拒曹操"。
合肥会战的硝烟渐渐散去,却在三国的棋盘上落下了关键一子。曹操巩固了淮南,孙权收敛了锋芒,刘备则加速了对巴中的攻略。淝水岸边的血迹虽已洗净,但张辽的枪、周泰的刀、孙权的泪,都已刻进历史的年轮。
当建安二十年的冬天来临,合肥城头的积雪覆盖了战痕。张辽站在箭垛边,望着南方的建业,忽然想起曹操密令上的话:"守合肥如守许都,宁死勿退。"他握紧了手中的枪,枪杆上的纹路里,还嵌着吴兵的血——这杆枪,还要守护淮南的百姓,直到下一场风雨来临。
而在千里之外的汉中,曹操正望着地图上的合肥,对夏侯惇道:"文远守合肥,我无忧矣。下一步,该轮到刘备了。"秦岭的寒风穿过窗棂,吹动他花白的胡须,像极了当年在潼关,被马超追得割须弃袍时的狼狈。只是此刻的他,眼中已没有慌乱,只有睥睨天下的从容。
合肥会战,这场看似局部的战役,实则是三国力量的再平衡。它让孙权明白,曹操的根基仍牢;让刘备看清,必须抢占汉中;让曹操确信,南下的时机未到。淮水的波涛,依旧拍打着合肥的城郭,仿佛在诉说着这场会战的余韵,以及那些关于勇气、谋略与生存的永恒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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