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包厢的铜锁被人用蛮力撞开时,解雨臣正临窗而立,指尖捻着一枚刚剥好的橘子,橘瓣上的汁水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他甚至没回头,只从窗玻璃的倒影里瞥见两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影挤进来,手里的短刀在阴影里闪着冷光。
“汪家的人,动作倒是挺快。”解雨臣将橘瓣丢进嘴里,酸甜的汁水漫过舌尖时,人已经像片柳叶般侧身滑开——短刀擦着他的腰侧劈在窗框上,火星溅起,在墨绿色的窗帘上烧出个小洞。
罗雀几乎在同时动了。他原本靠在包厢门后假寐,此刻像头蓄势的猎豹,手肘狠狠撞在另一个汪家人的肋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闷哼着跪倒在地,手里的刀“当啷”落地。
包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汪家人不止这两个。解雨臣用眼风扫过罗雀,两人没说话,却在瞬间达成默契——解雨臣守左,罗雀护右,背靠背站在包厢中央,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御圈。
“砰!”包厢另一头的隔间门被踹开,三个汪家人鱼贯而入,手里都握着特制的电击棍,滋滋的电流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解雨臣和罗雀身手不凡,打算用这种不伤及性命却能瞬间制敌的武器。
“看来陈金水把我们的底细都告诉你们了。”解雨臣轻笑一声,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枚铜钱镖,在指间转得飞快,“可惜,他忘了告诉你们,我最擅长接这种‘小玩意儿’。”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汪家人已经挥着电击棍冲上来。解雨臣不闪不避,待棍尖离胸口只有半尺时,突然矮身,铜钱镖像长了眼睛般飞出去,精准地打在对方握棍的手腕上。那人吃痛,电击棍脱手,解雨臣顺势抄起,反手就戳在他的腰侧。电流穿过身体,汪家人抽搐着倒在地上。
另一边,罗雀对付两个汪家人也游刃有余。他没用武器,仅凭一双肉掌,时而格挡,时而擒拿,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军队格斗术的狠劲。不过三招,就将两人的胳膊卸了关节,疼得他们满地打滚。
包厢里的打斗不过半分钟,就已经躺下了五个汪家人。解雨臣踩过他们的身体,走到被撞开的包厢门口,探头往外看了看——走廊尽头还有几个黑影在徘徊,显然是后援。
“罗雀,清场。”他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得像在吩咐服务生添茶。
罗雀应了一声,从后腰摸出两柄短刀,刀柄上缠着防滑的黑布。他冲出去的瞬间,走廊里传来几声闷响和惨叫,很快就归于沉寂。
解雨臣靠在门框上,慢条斯理地剥着剩下的橘子,仿佛刚才的打斗不过是掸掉了袖口的灰尘。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橘子的酸甜味里,似乎还能闻到古潼京的风沙气息。
“张会长说的没错,陈金水果然和汪家勾结了。”罗雀走回来,刀上的血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从陈家老宅搜出的经书残页,上面有汪家的标记。”
解雨臣将最后一瓣橘子扔进嘴里:“他想要长生,汪家想要蛇母,各取所需罢了。”他擦了擦手,“可惜,他们都忘了,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