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的债?黎簇想起解九婆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沈琼的爸爸也是九门的后人?
“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老地方’?”黎簇拿出父亲笔记本上的地图,“就是城郊的这个仓库。”
沈琼看了看地图,点了点头:“他提过,说那里放着他爷爷留下的东西,是沈家的根。”
黎簇深吸一口气:“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打车来到地图上的仓库,这里比吴山居的仓库更破旧,铁门锈得不成样子,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放着个铁箱子,上面挂着把大锁。
黎簇试着用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钥匙去开,竟然真的打开了。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堆旧文件和一个金属盒子。
文件是圣斯科重型机器厂的档案,记录着1941年到1945年的员工名单,在最后一页,黎簇看到了“沈国胜”的名字——不是沈琼的爸爸,而是她的爷爷,职位是“仓库管理员”。
“我爷爷是圣斯科的员工?”沈琼的声音带着震惊。
黎簇翻开金属盒子,里面是一本日记,和张启山的手记不同,这本日记的字迹娟秀,显然是女人写的:
“……1945年8月3日,国胜说沙子里的东西在动,让我带着孩子先走……”
“……他说要守住仓库,那里面有能毁掉祭坛的东西……”
“……九门的人都疯了,为了长生,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我没回来,让孩子记住,沈家不欠任何人,只欠自己的良心……”
日记的最后,夹着一张照片,是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和女人抱着孩子的合影,男人的胸牌上写着“沈国胜”,女人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正是沈琼那条的同款。
“这是我太爷爷和太奶奶。”沈琼的眼泪掉在照片上,“他们……也死在古潼京了吗?”
黎簇看着日记里的内容,突然明白了所有事:沈家是圣斯科机器厂的员工后代,和吴家一样,被卷入了古潼京的秘密。沈琼的爷爷没能从里面出来,爸爸为了寻找真相,成了巨风快递的老板,暗中调查,甚至可能和吴邪达成了某种协议,用尸体传递线索。
而他的父亲,很可能早就知道这一切,在暗中帮助沈琼的爸爸,却又不敢告诉他真相,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留下线索。
“你爸爸不是失踪了。”黎簇看着沈琼,“他可能去了古潼京,去找你爷爷留下的东西,去完成你太奶奶的心愿。”
沈琼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能去找他吗?”
黎簇摇了摇头:“现在不能,九门的人都在盯着我,我们一离开杭州,就会被盯上。”他顿了顿,“但我会想办法,等吴邪回来,我们一起去。”
他把文件和日记收好,将项链还给沈琼:“这个你拿着,它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离开仓库时,天色已经暗了。黎簇送沈琼回家,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突然想起父亲字条上的话“别熬夜打游戏”,鼻子一酸。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忧,那些藏在笔记本里的线索,都是一个普通父亲能做的最大努力。
回到家,黎簇把父亲的笔记本小心地收好,放在枕头底下。他知道,父亲留下的不只是钱和字条,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守护这些秘密,找到失踪的人,揭开古潼京的真相。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会抱怨的高中生。古潼京的风沙,九门的恩怨,父辈的秘密,像一条条线,将他和沈琼、和苏万、和吴邪、和那些素未谋面的先辈紧紧连在一起。
这条线或许沉重,或许危险,但他别无选择,只能握紧线头,一步步走下去。
手机突然响了,是梁湾打来的:“黎簇,你在哪?解九婆让你赶紧回吴山居,张日山又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你。”
黎簇的心一紧:“什么事?”
“不知道,但他带了个奇怪的东西,说是从张起灵的旧物里找到的,和你后背的图有关。”梁湾的声音带着兴奋,“黎簇,我们可能找到毁掉祭坛的关键了!”
黎簇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夜色中的杭州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他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巨兽的心脏。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无论父亲和沈琼的爸爸是否还活着,无论吴邪在古潼京经历着什么,他都必须走下去。因为这不仅是九门的债,是父辈的愿,更是他自己的选择——揭开真相,守护身边的人,让那些沉睡在古潼京的灵魂,终于能得到安息。
巷子口的路灯亮了,照亮了黎簇奔跑的背影,也照亮了他脚下的路。这条路或许漫长,或许坎坷,但只要方向正确,就不怕遥远。他知道,自己离古潼京的最终秘密,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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