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去雪山找个老朋友。”大汉灌了口酒,“说那人欠他一顿涮羊肉,欠了快十年了。”
胖子突然红了眼眶,用胳膊肘怼了怼吴邪:“听见没?他没忘。”
吴邪别过头,望着窗外的雪山,阳光正好落在雪顶,像给山尖戴了顶金冠。原来小哥不是什么都忘了,他记得欠的涮羊肉,记得有个等他回家的朋友。
“打两壶青稞酒。”吴邪走到吧台前,“要最烈的。”
大汉看了他一眼,没多问,麻利地灌满两壶酒。吴邪付了钱,把酒壶塞进包里:“谢了。”
走出酒吧,峡谷里的风带着雪粒的味道。张海客收起刀,语气缓和了些:“这里的人对族长有怨气,当年族长封印夜王后,没带他们离开隐沙落,他们觉得被抛弃了。”
“他不是抛弃。”吴邪望着酒吧的方向,“他是怕连累他们。”就像这次让自己来取钥匙,却没说天杖藏在地震频发的老城,他总把危险一个人扛着。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纸笔:“对了,遗言还没写呢。”他趴在块石头上,笔走龙蛇:“胖爷我要是没回去,吴山居的陈皮归王盟,藏起来的金条归小花,剩下的破烂……烧了给我当陪葬。”
吴邪接过笔,想了半天,只写了一句话:“小哥,我在青铜门等你,这次换我守。”
张海杏看着他们写,嘴角撇了撇:“矫情。”却没再阻止。
三天后,天还没亮,吴邪他们就背着装备出发了。张海客选了条隐蔽的山路,能绕过冯的眼线,直达老城的下水道入口。小果背着把短刀,跟在吴邪身后,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老城以前是茶马古道的驿站,后来地震把镇子埋了,就成了现在的地下迷宫。”张海客手里的地图被雨水泡得发皱,“族长说这里的空腔里藏着天杖,具体在哪,他没说。”
下水道入口藏在片荒草丛里,掀开锈迹斑斑的井盖,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胖子捂住鼻子:“这地方能住人?怕不是早就成了老鼠窝。”
“比老鼠窝可怕。”张海客打开手电,光柱里能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神像,都是些面目狰狞的泥塑,脖子上挂着风干的动物头骨,“当地人说这里的神管生死,每尊神像都对应着一个死去的人,祭拜它们,就能让死者安息。”
吴邪注意到有尊神像前摆着新鲜的青稞饼,饼上还冒着热气——有人刚来过。
“走快点。”张海客催促道,“冯的人说不定也查到了老城,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找到天杖。”
下水道里岔路密布,像张巨大的蜘蛛网。吴邪沿着墙壁摸索,果然在块松动的砖头上摸到了熟悉的刻痕——是张起灵的记号,一道竖线加个圆点,意思是“往前”。
“这边。”吴邪招呼众人跟上,手电光扫过前方的通道,尽头似乎有堵墙。
刚走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胖子猛地回头:“谁?”
光柱里只有浑浊的污水,泛着泡沫缓缓流动。“可能是风。”吴邪皱眉,心里却升起一股不安。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冰冷、黏腻,像蛇的目光。
走到那堵墙前,吴邪发现墙上刻满了张家人的警示记号——三道交叉的横线,意思是“危险,勿入”。但墙的另一侧,砖缝里露出半截蓝布衫的衣角,上面有个熟悉的麒麟绣章。
“是小哥的衣服!”小果惊呼,伸手就要去推墙。
“别动!”张海客按住他,“这墙有机关,族长的记号说不定是陷阱。”
吴邪却注意到墙根的石头缝里,塞着块黑石——是能驱虫的那种。小哥从不用没用的东西,这石头肯定是故意留下的。他捡起黑石,果然在石底发现了道凹槽,形状和王进渊画里的冰纹一模一样。
“把石头嵌进去。”吴邪指着墙上的一个凹陷,“这是钥匙孔。”
张海客将信将疑地把黑石嵌进去,严丝合缝。只听“咔嚓”一声,那堵墙竟然缓缓向侧面滑开,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股熟悉的腥甜——是夜王器官样本的味道!
“小心点。”吴邪举着手电先走进去,光柱里,通道两侧摆着成行的木偶,每个木偶都穿着藏袍,脸上画着张家人的记号。最前面的那个木偶,穿着和小果一样的蓝布衫,连右耳的缺口都做得一模一样。
“这……这是我!”小果吓得后退一步,撞在胖子身上。
吴邪也愣住了,他在木偶群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连帽衫,背着长条状的东西,正是张起灵的模样。更诡异的是,木偶的手里握着个小小的六角铃铛,和张海杏给的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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