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孙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起来:“吴小佛爷,我听说吴三省已经死在蛇沼了?这图留着也是废纸,不如卖给我,价钱好商量。”
吴邪的手指猛地攥紧茶杯,热水溅在手背上也没察觉。解雨臣突然轻笑一声,水袖扫过桌面,茶杯里的水精准地泼在琉璃孙的裤腿上:“孙老板这话可不对,三爷的生死,轮得到你来置喙?”他想起初韵茶舍那摊事——当时琉璃孙为了抢铁块,差点放火烧了茶舍,“倒是你,上次在茶舍偷的那块铁块,把玩得还顺手吗?”
琉璃孙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解当家的,说话可得讲证据!”
“证据?”解雨臣从怀里掏出张照片,是琉璃孙和塌肩膀在巴乃码头交易的场景,“这张照片,够不够让你在潘家园混不下去?”
雅间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尹南风穿着身飒爽的骑马装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都吵什么?”她的目光扫过满桌狼藉,最后落在样式雷上,“这图,我新月饭店要了。”
琉璃孙的眼睛亮了:“尹老板也感兴趣?那正好,咱们公平竞价!”
“谁跟你公平竞价?”尹南风冷笑一声,从侍者手里拿过个锦盒,“这是我太爷爷留下的东西,跟吴小佛爷的图是一对。”
锦盒打开的瞬间,吴邪的呼吸漏了一拍——里面是半张样式雷,正好能和他手里的那张拼在一起,拼成完整的张家古楼剖面图。底层的祭坛结构在合璧后显露出真相:那根本不是祭坛,是个巨大的青铜铃,铃铛的纹路和六角青铜铃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解雨臣的指尖划过青铜铃的轮廓,“张家古楼的真正作用,是用青铜铃的声音镇压密洛陀。”
张起灵突然站起身,望向雅间的窗外。吴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街对面的茶馆里,一个塌肩膀的身影正往这边看,手里把玩着块铁块,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他来了。”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琉璃孙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尹南风的保镖立刻挡在前面,手按在腰间的枪上。王胖子拽了拽吴邪的胳膊:“他娘的,这塌肩膀阴魂不散啊,要不要胖爷我出去会会他?”
吴邪没说话,只是将样式雷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他看着解雨臣,看着尹南风,看着惊慌失措的琉璃孙,突然明白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个局——有人想借琉璃孙的手,把样式雷引到新月饭店,引到塌肩膀面前。
而那个“有人”,十有八九是吴三省。
雅间的门被风吹开,带着秋老虎的燥热。吴邪的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他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后颈的麒麟纹身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王胖子已经撸起了袖子,貂皮大衣被扔在椅子上,露出里面藏着的工兵铲。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吴邪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张家古楼的秘密,青铜铃的作用,还有‘它’到底是谁。”
琉璃孙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尹南风连连磕头:“尹老板救我!我只是个跑腿的!是塌肩膀逼我来买图的!他说只要拿到图,就告诉我长生的秘密!”
解雨臣踢了他一脚:“长生的秘密?你也配?”他转向尹南风,“把他看好,别让他跑了。”
尹南风点点头,示意保镖把琉璃孙拖下去。“吴小佛爷,”她的目光落在合璧的样式雷上,“这图,你打算怎么办?”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他微微颔首。“拼成完整的图,找出青铜铃的开关。”吴邪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一个红点,那是古楼顶层的一个小房间,“这里应该就是关键。”
王胖子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胖爷我在湖底古楼的时候,好像见过类似的机关,就在小哥那间吊脚楼的房梁上!”
雅间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拼合的样式雷上,朱砂线条在光中流动,像一条条苏醒的龙。吴邪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新月饭店,不过是这场大戏的第一幕。
他看了眼窗外,塌肩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个模糊的背影,像个巨大的问号。
“走。”吴邪站起身,“去看看尹老板太爷爷留下的那半张图,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张起灵和王胖子立刻跟上,解雨臣摇着折扇走在最后,月白的戏服在人群中像一朵盛开的海棠。尹南风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对身后的保镖说:“把我太爷爷的笔记拿来,我好像记得里面提过‘青铜铃的钥匙’。”
秋风穿过新月饭店的回廊,带着桂花的甜香。吴邪摸了摸怀里的样式雷,指尖传来纸张的温度,像握着一团燃烧的火。
不管前路有多少阴谋,多少陷阱,只要身边这两个人还在,他就敢走下去。
毕竟,铁三角聚在一起,就没有解不开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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