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山。”阿贵往火塘里添柴,“山里有个湖,叫张家古楼,邪门得很,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
新月饭店的包厢里,霍秀秀正用银叉拨着甜点。粉色的连衣裙衬得她像朵桃花,说起录像带时,眉头却皱成了疙瘩:“就看到个女人在地上爬,头发长的拖到地上,跟条蛇似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奶奶的笔记里说,那是‘禁婆’,是长生失败的产物。”
解雨臣转动着茶杯,茶沫在水面凝成个不规则的圈:“陈文锦在陨玉里,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了?”
“不好说。”霍秀秀戳破个草莓,“但我敢肯定,录像带里的女人,不是文锦阿姨。她爬的姿势太奇怪了,像被人用线牵着的木偶。”
解雨臣的指尖在桌布上划着圈,突然想起吴三省失踪前留下的字条:“禁婆的根在张家古楼”。他抬头时,正撞见霍秀秀狡黠的笑:“小花哥,要不我们也去巴乃看看?我总觉得,那里藏着大秘密。”
王胖子花了半条烟的代价,从阿贵嘴里套出不少事。当年考察队进山后,曾在羊角山遇到过塌方,盘马的儿子就是那时候失踪的,而文锦他们回来后,每个人都瘦了圈,眼神也变得怪怪的。
“特别是那个姓张的年轻人。”阿贵咂着旱烟,“天天坐在湖边发呆,说湖底有声音在叫他。”
第二天一早,三人踩着露水往张起灵的老吊脚楼走。那房子在村子尽头,靠着湖边,木柱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门楣上挂着串风干的艾草。推开门的瞬间,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墙角的竹床还铺着粗布褥子,像主人刚离开不久。
张起灵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湖风带着水汽涌进来,吹起桌上的张纸条——是用炭笔写的,只有两个字:“等我”。
吴邪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字迹和张起灵在蛇沼鬼城留下的记号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在西王母宫,张起灵消失前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总在不经意间留下线索。
王胖子在床底翻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些零碎:半块玉佩(和张起灵的那半能拼上)、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还有张画着湖底地形的草图,标注着个红色的叉。“这是张家古楼的入口?”胖子眼睛发亮,“胖爷我就说,小哥的老巢肯定藏着宝贝。”
张起灵的手指抚过草图上的红叉,突然转身往外走。吴邪和胖子赶紧跟上,只见他径直走到湖边,盯着水面的波纹发呆。过了半晌,他弯腰捡起块石子,往湖心扔去。石子落水的位置,正是草图上红叉的方向。
“他想下去。”吴邪摸出潜水服,这是来之前特意准备的,“胖子,搭装备。”
王胖子刚把氧气瓶扛过来,就听见云彩的声音从岸边传来:“不能下去!湖里有水猴子!”她手里攥着串刚摘的野果,跑得辫子都散了,“我爹说,去年有个游客下去,就没上来过!”
张起灵却已经脱掉外套,露出后颈若隐若现的麒麟纹身。他回头看了眼吴邪,眼神里没有迷茫,只有种近乎执着的坚定。吴邪突然明白,不管失去多少记忆,有些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守护,比如寻找。
“注意安全。”吴邪把潜水镜递给她,“我们在岸边等你。”
张起灵点点头,纵身跳进湖里。水花溅起的瞬间,吴邪仿佛看到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一次次跳进未知的险境,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带着一身伤痕回来。
湖面上的涟漪渐渐平息,王胖子往水里扔了个浮标:“放心,小哥的水性比鱼还好。”他突然捅了捅吴邪的胳膊,朝岸边努嘴,“你看云彩那丫头,眼睛都快黏在小哥身上了,胖爷我的情敌来了。”
吴邪没笑,只是盯着浮标的位置。阳光透过湖水,在水底映出晃动的光斑,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他知道,巴乃的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而张起灵的记忆,或许就沉在这湖底,等着被打捞上岸。
风从羊角山吹过来,带着松针的清香。吴邪摸出那台DV,屏幕已经暗了,但他总觉得,吴三省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握过麒麟钥匙,曾触摸过陨玉,也曾沾过鲜血。
“胖爷,你说我们能找到真相吗?”吴邪的声音很轻。
王胖子正忙着给云彩递野果,闻言回头咧嘴笑:“找不到又咋样?至少咱们仨还在一块儿。”他突然提高嗓门,“再说了,有小哥在,啥妖魔鬼怪搞不定?”
湖面上的浮标突然往下一沉,紧接着,水面冒出串气泡。吴邪和王胖子对视一眼,同时抓起身边的工兵铲——张起灵在水下,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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