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挑起一缕菌丝,刀身的寒气让菌丝微微蜷缩,露出阿宁脖颈上的铜钱手链。手链的末端拴着个微型录音器,按下播放键,传出陈文锦急促的声音:“……西王母的长生术是场骗局,菌丝会吞噬宿主的记忆……吴邪,别信‘它’的话……”
录音突然被尖锐的嘶鸣打断,囚室顶部的石砖突然炸开,无数条野鸡脖子从缺口涌进来,七寸处都缠着青铜链,链尾连着玉俑的脚踝。王胖子举起步枪扫射,子弹打在蛇鳞上弹开,反而激怒了它们,最前面的那条突然喷出黑雾,阿宁身上的菌丝接触到黑雾,瞬间化为黑色的粉末。
“是‘它’的杀招!”吴邪扑过去想护住阿宁,却被张起灵拽着往石台后躲。石台侧面的暗门被撞开,解雨臣和黑眼镜滚了进来,戏服上沾着血,黑眼镜的胳膊被蛇尾扫出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关门!”解雨臣踹向暗门的机关,青铜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蛇群挡在外面,“这囚室是个祭坛,玉俑是用来镇压蛇群的,拖把触发的机关不仅放了玉俑,还解开了蛇链。”
黑眼镜突然指向石墙的裂缝,那里卡着半块青铜镜,镜面反射着玉俑的影子,每个影子的胸口都有个红点,和张起灵血引的位置完全一致。“玉俑的心脏是磁石做的,怕血。”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仅剩的硫磺粉,“用这个能逼退它们。”
张起灵已经用血在石台上画了个圈,玉俑被血光吸引,纷纷朝着圆圈爬行,膝盖在地上磨出火花。吴邪趁机将阿宁抱下石台,她的睫毛颤了颤,嘴里吐出些绿色的液体,里面混着细小的菌丝:“……陨玉……在……”
话没说完就再次昏迷。王胖子摸着石台上的凹槽,突然笑了:“胖爷我知道怎么出去了!这石台能转,转到‘午’字位就会露出通道!”他用工兵铲卡住凹槽用力转,石台上的玉俑影子突然扭曲,在墙上拼出幅完整的星图,和云顶天宫的青铜门一模一样。
“是七星鲁王宫的星图!”吴邪的心脏狂跳,“小哥,你看这颗北极星的位置,和你玉佩上的缺口正好对上!”
张起灵将半块玉佩嵌进星图的凹槽,整个囚室突然剧烈震动,玉俑在血光中纷纷碎裂,露出里面的骸骨——每具骸骨的胸腔里,都藏着块小小的陨玉,和阿宁手链的材质相同。
“是九门的人。”解雨臣捡起块陨玉,上面刻着半截家族徽记,“他们自愿被封在玉俑里,用魂魄镇压蛇群,这才是西王母宫真正的秘密。”
暗门后的通道泛着幽蓝的光,是陨玉矿脉的反射。吴邪抱着阿宁走在最前面,能听到身后王胖子还在嘟囔着记不起记号的事,张起灵的脚步声很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秘密,解雨臣和黑眼镜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偶尔传来黑眼镜的轻笑。
通道尽头的天光越来越亮,吴邪突然想起陈文锦的话——吴邪不但被九门选中,也被“它”选中。或许从踏入塔木陀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局外人,而是这盘跨越百年的棋局里,最关键的那颗棋子。
但此刻,看着身边这些人的背影,吴邪突然觉得,被选中也没什么可怕的。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张起灵突然停住脚步,指着通道出口的方向。吴邪抬头望去,只见陈文锦正站在阳光下,手里攥着那半张地图,脸上的淤泥已经洗净,露出张平静的脸。她身后的雨林里,蛇群正在退去,晨光穿过树冠,在地上洒下斑驳的金斑,像无数个等待被拾起的秘密。
“该结束了。”陈文锦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吴邪抱着阿宁走出通道,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她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手腕上的蛇形玉佩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王胖子勾着他的肩膀,张起灵站在身侧,解雨臣和黑眼镜并肩而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明亮。
或许长生从来都不是目的,守护才是。就像九门的人守着玉俑,张起灵守着秘密,而他们守着彼此。
吴邪笑了笑,抱着阿宁往雨林深处走去。身后的西王母宫在坍塌的烟尘中逐渐模糊,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比如石腔里的记号,比如玉俑里的陨玉,比如他们一起走过的路。
王胖子突然喊了声:“等等胖爷我!”
吴邪回头,看着众人追上来的身影,突然觉得,这趟旅程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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