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刚要去开棺,张起灵突然睁开眼睛,指着棺材底下:“有东西。”
棺材底下的阴影里,爬出来无数只指甲盖大的虫子,通体青铜色,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蠕动。“是青铜尸蟞!”吴邪认出这东西,“它们以青铜液为食,被叮一下就会被同化!”
王胖子掏出火焰喷射器,刚要开火,却被张起灵拦住:“别烧,会惊醒树里的傀儡。”他从怀里摸出块麒麟竭,捏碎了撒在地上,尸蟞碰到麒麟竭的粉末,瞬间化为脓水。
“这招管用!”王胖子眼睛一亮,“小天真,你胸口不是也有麒麟竭吗?”
吴邪摸出自己那块,突然发现麒麟竭在发烫,表面映出个奇怪的图案——是幅微型地图,标注着棺材后的暗门,门后画着个“活”字。
“是出口!”吴邪指着棺材后的石壁,“地图说从这儿走能活!”
四人合力推开棺材,石壁果然裂开道缝,里面透出微弱的天光。张起灵背起昏迷的老痒,王胖子扶着凉师爷,吴邪殿后,刚要钻进暗门,却听见青铜树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树顶的镇魂珠突然炸裂,红光漫天,像在滴血。
“快走!树要塌了!”王胖子大喊着冲进暗门。
暗门后是条陡峭的石阶,直通地面。吴邪最后一个冲出来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青铜树从根部断裂,轰然倒塌在墓底,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地面上,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老痒躺在草地上,手腕上的青色印记正在消退,凉师爷瘫坐在一旁,数着自己捡来的青铜碎片,王胖子正和张起灵分着从棺材里摸出的玉佩——是对龙凤佩,玉质温润,一看就是真品。
“小天真,发啥呆呢?”王胖子把龙佩扔过来,“这趟没白来,至少捞着点干货。”
吴邪摩挲着龙佩上的纹路,突然想起老痒塞给他的布包。日记里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绝望:“青铜树是厍王的‘养尸地’,他想借树的力量复活,变成不死的青铜尸。镇魂珠是他的心脏,铃铛是控制活人的工具……老马被树卷走时说,吴家后人的血能克他……”
日记的最后画着个小小的铃铛,旁边写着行小字:“老痒,若你看到,带着吴邪走,别回头。”
吴邪抬头看向老痒,他已经醒了,正望着青铜树倒塌的方向发呆,眼角有泪光闪烁。“老马他……”
“他解脱了。”老痒的声音很轻,“树塌了,他不用再当傀儡了。”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霍秀秀的笑脸出现在机舱门口:“吴邪哥哥!我带医生来了!”
吴邪突然笑了。阳光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得像场梦。青铜树塌了,厍王的阴谋破了,尸蟞被灭了,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没解开——比如不言骑和厍国的真正关系,比如张起灵为什么会被铃铛控制,比如那对龙凤佩背后藏着的秘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都活着。
“胖爷,”吴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回去请你吃涮肉。”
王胖子立刻来了精神:“那得是东来顺的!胖爷我要吃最贵的雪花肥牛!”
张起灵默默捡起地上的黑金古刀,刀身映出他平静的脸。凉师爷抱着青铜碎片,笑得合不拢嘴,老痒则朝着直升机挥手,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
吴邪最后看了眼那片烟尘弥漫的山谷,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青铜门还在长白山等着,汪藏海的后人还没露面,甚至厍国的余孽可能还藏在暗处。
但那又如何?
他有兄弟,有信念,有一颗在血与火里淬炼过的心脏。
路还长,故事还没完。
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再深的墓,再险的机关,再邪的怪物,都挡不住他们往前走的脚步。
就像这棵倒塌的青铜树,纵然曾经遮天蔽日,终究挡不住阳光。
吴邪转身走向直升机,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和其他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条坚不可摧的锁链。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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