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捏捏念慈那柔软的小脸颊。
“很快就到集市了，念慈，咱家买了新的自行车，等你长大了，就让爸爸骑着自行车送你去上学，好不好啊？”
张柔一手搂着念慈，一手搂紧陈敢的腰。
一听这话，陈敢瞬间干劲十足，“那我可得努力点，趁念慈长大前就搬到京市去，那里的教学水平才叫厉害呢，我不能让念慈留在村里上学。”
张柔一脸茫然，“我听你提了好几次京市，那里真有那么好吗？”
华国刚建立二十多年，人口基本都分布在城乡地带，城里人少得很，更别说京市的。
从小到大，张柔唯一的念头就是吃饱肚子，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所谓的大城市。
可陈敢像是有某种执念，每次提到未来都会念叨京市，他眼中闪着明亮的光，不像是在骗人。
难道他之前去过？
陈敢笑了，“媳妇，那回也是赶巧了，我在镇上碰上了老乡，他说要去京市送信，我就跟着他兜了一路，那京市可漂亮了，有连绵不绝的青山，但没有小溪，路上那些人打扮时髦，好多衣裳我都没见过……”
陈敢絮絮叨叨地说着，有些事就直接当做笑话来说。
张柔若有所思，低头看着念慈。
如果说城里的教学环境更好，那她也愿意搬！
为了闺女，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和客人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人群中时不时还会爆发出阵阵哄笑。
陈敢带着老婆孩子，以龟速行驶，穿梭在人群中。
终于来到了布摊前，陈敢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张柔走过去，看着摊位上一块块颜色鲜艳的布，觉得心情都变好了。
挑好了包裹的碎花布，张柔付了钱，小心叠好，放进车筐。
陈敢到隔壁摊位买了条锁链，刚买的新自行车，可不能叫人家给偷了。
张柔又在集市上挑挑看看，买了些稀罕的小玩意儿，一通放进车筐里。
蹲在旁边卖菜的李婶眼尖，把这小两口认出来了。
“哟，小柔，咋是你俩啊？”
李婶拍拍身上的土，满脸笑容地迎上去。
这李婶是原本跟张柔一个村里的，当初送张柔出嫁，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张柔眼睛亮了，走过去拉她的手，“李婶，你也在这儿啊，这青菜是你自己种的？”
李婶笑呵呵地点头，“是啊，家里人吃不完，我就拿出来卖，一个上午了，我就卖了两毛钱。”
说起这回事儿，李婶哭笑不得，她两手拍了下大腿，立马把那青菜兜了一筐，递给张柔。
“反正也卖不出去，你们小两口拿走吃吧。”
张柔连忙摆手，“那怎么能行，李婶，我家里还有菜呢，这我不能收。”
陈敢倒是没客气，走过去把李婶手里的青菜接过来，“婶子，谢谢你了。”
张柔嘴角一抽，尴尬地看着陈敢。
不对呀，平时陈敢总说无功不受禄，那这会儿怎么又心安理得的接下了李婶的青菜？
下一秒，陈敢从夹克掏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
“这是买菜钱，李婶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