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墨一把手，掌管笔墨纸砚，负责后宫工匠管辖。
制墨手艺更是没的说。
“娘娘，这是？”陈大人一眼瞧见另外的墨盒，“可是有人先送来了？”
“陈大人此言何意？”
陈大人目色严肃，“这墨色跟宫中的徽墨很像，应该是用同样技术所制。”
但宫中制墨，宫外的人是极少用上的。
太后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你来仔细瞧瞧。”
陈大人接起墨盒，手指轻碾几下，又在宣纸上轻试，“确实是宫中手艺所制。”
“这是顾五小姐所制。”太后直白道。
陈大人循着目光看去，远远看到顾秋容那瘦削冷白的脸。
“顾五小姐？”
陈大人眸色惊讶，“竟是你。”
太后问，“你认得顾五小姐？”
陈大人面色微喜，“后宫繁忙，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这位顾五小姐当年曾在宫中学过制墨的手艺，许多工匠都识得她。”
太后越发诧异，思索片刻，像是有了头绪，“这倒是，当年还是侯夫人亲自来哀家面前求的。”
陈文瑾脸上表情僵住，她怎么将此事给忘了？
“当年奴才便觉得，顾五小姐很有天分。”
陈大人此言，算是帮顾秋容作证，她真真实实会制墨。
太后娘娘心中有数，抬眼看向顾令微和陈文瑾。
“想不到一个小小侯府，也敢欺瞒哀家。”
陈文瑾腿都软了。
顾令微更是脸色发白，“娘娘恕罪，臣女忘了此事，还想着，就算之前会，如今过了几年，在大狱中没机会再制墨，想必也忘了，都怪臣女思虑不周。”
她眼圈泛红，“臣女也是为了妹妹着想，没有欺瞒太后娘娘的胆子。”
但太后不傻，不会轻易再落入她的圈套。
“顾五小姐，你过来。”
顾秋容起身上前去。
“是个有本事的。”
短短一句夸赞，让陈文瑾和顾令微都慌了神。
太后娘娘竟称赞了顾秋容。
她们原本是要毁掉顾秋容的名声，给顾令微铺路的。
顾令微绷紧了唇，压抑胸膛不满。
顾秋容真的不一样了。
贵女们展现完才艺，太后娘娘先行离开，顾秋容便退了出来。
宴会还未完全结束，她又去了那清风阁前的长廊静坐。
“小姐，今日真是虚惊一场，若不是宫中陈大人，小姐肯定要被太后责罚！”青栀心有余悸。
顾秋容静看水面，心思平静。
“陈大人的恩情，我会记着。”
不帮是本分，帮了便是情分，顾秋容收到的善意太少，她会牢牢记在心上。
顾令微跟在陈文瑾身后走。
走到景苑一侧的花园前，“你为何要污蔑秋容？”
陈文瑾眼中燃烧愤怒，“你明知她会制墨，为何要在太后面前胡言乱语？”
顾令微没想到陈文瑾会质问她。
她眼瞳微缩，“她提前准备这些，为的就是抢走太子殿下，你没看到殿下看她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吗？我才是太子的未婚妻，我才是未来太子妃！”
陈文瑾震惊看着她。
“她不会跟你抢，她有什么资格跟你抢？”
顾令微眼圈泛红，“但我怕！”
她开始语无伦次，“可是娘亲，我害怕，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才是你们侯府血脉，我算什么？我唯一能抓住的，只有太子哥哥。”
“我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