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抱着惠急速后退，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寻找突破口。街道上的人群正以诡异的同步率向他们围拢，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机械动作。
"阿云......"惠在他怀中低声开口，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在感知什么，"这些人的意识......被某种力量串联在了一起，就像一张巨大的网。"
"能切断联系吗？"墨云低声问。
惠闭上眼睛，额头渗出冷汗："不行......那个律者的意识网络太庞大了，我如果强行干涉，可能会直接摧毁他们的精神......"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所有人的嘴角同时上扬，露出完全一致的微笑。
"你们......很特别。"
数百人的喉咙里同时发出同一个声音，音调重叠，带着诡异的混响。
街道尽头，灰发少女赤足踏着虚空缓步而来，白色连衣裙在无风自动。
她每走一步，空气中就泛起一圈紫色涟漪，那些被操控的居民如同朝圣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所以留下来吧，我会好好珍藏你们的。"
墨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柏油路面泛起水波，两侧建筑如蜡般融化。
墨云的眼瞳骤然收缩，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如燃烧的火焰般亮起，额前一对黑色的龙角刺破空气。
"幻觉？"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带着龙吟般的回响，"就凭这种程度？"
刹那间，四周扭曲的景象如玻璃般碎裂，虚假的幻境被纯粹的龙威碾碎！灰发少女的脚步微微一顿，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哦？"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非人的空灵，"原来你也不是普通的人类呢。"
墨云没有废话，单手紧抱惠，另一只手凌空一握——惊蛰破空而来，枪尖缠绕着狂暴的黑白雷光，电弧如活物般在空气中嘶鸣。
"没用的，不要挣扎..."
灰发少女的嘴唇刚微微张开，惊蛰长枪已经化作一道黑白交织的雷霆贯穿了她的胸膛。枪尖缠绕的龙形雷电在接触的瞬间爆发，将少女白色的连衣裙撕成碎片。
"呃啊——！"
少女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被长枪带飞数十米，最终钉在了钟楼的青铜大钟上。钟声轰鸣，震碎了周围建筑的玻璃。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她伤口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白色花瓣。
"你...竟敢..."
少女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千万个回响，整座城市的沉睡者同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灰发少女的身躯在钟楼上逐渐崩解，白色花瓣如雪般纷扬飘落。每一片花瓣上都沾染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在夕阳下折射出妖异的光彩。
墨云却没有丝毫松懈，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那些飘散的花瓣。
直觉告诉他，他没有杀死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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