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黎明的阳光刺破云层，祭台上的玄晶核碎冰在晨光中化作千万颗星子，顺着雪水渗入大地，在玄武纹砖上留下淡金色的红尘印。林羽蹲下身，替卓二少系好被寒鳞阵撕裂的领口，少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回江城后，去玄清门驻点找陈九，他会教你如何排出体内残毒。”
“谢、谢谢……”卓二少盯着他掌心的红尘印，那上面浮动的星轨与自己破碎的命盘一模一样，“原来三长老说的‘天骄必须孤独’，都是骗我的……”
华敏的高跟鞋声在雪地上响起，她手里捧着从祭台暗格找到的青铜小鼎，鼎身刻着“劫数尽，人间兴”六个古字：“汪小姐，这应该是你汪家祖传的‘问心鼎’吧？苏寒阿姨的残魂……”
“她走了。”汪家孙女抚摸着鼎身，眼中闪过释然，“在婚旗化作流萤时，她的残魂就已经融入红尘印。”她望向远处逐渐显形的玄清门旧址，云海中露出的飞檐上，正停着苏寒日记里画过的青蚨鸟，“旧址现世了，说明第十九劫真的破了。”
玄清子掌门的咳嗽声打断凝滞的空气，老人正对着初代护道使的骸骨喃喃自语，道袍下的护道印终于恢复完整：“羽儿，红尘印既成，你该回玄清门了。”他忽然转身，将掌门令递给华敏，“但按门规，护劫使需与天骄同返，共祭苏寒师妹的在天之灵。”
“回门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华敏指尖划过掌门令背面的苏寒血咒，“把‘玄清门弟子下山需穿道袍’这条规矩改了——”她瞥了眼林羽皱巴巴的西装，“毕竟我们华氏集团的法律顾问，需要体面的着装。”
众人忍不住轻笑，雪山的风卷着残留的冰魄木香气掠过营帐。林羽忽然按住华敏的手，神识扫过她颈间劫印：“三长老的残余势力，在江城幼儿园留了后手。”他望向卓二少，“你在昏迷时喊的‘糖糖’，是不是那个总戴着寒鳞发卡的小班生？”
卓二少的瞳孔骤缩：“糖糖是我表妹！三长老在她书包里放了……”
“寒骨幼傀的启动符。”汪家孙女的问心鼎突然发烫，鼎中映出江城幼儿园的监控画面，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正把发卡分给小朋友，每个发卡边缘都泛着冰魄荧光，“他们想在儿童节演出时，用一百个幼傀的精血，重新凝聚玄晶核。”
华敏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我让保镖队封锁幼儿园，你——”
“不，我们亲自去。”林羽扯下西装领带，露出腕间重新系好的红绳，“红尘劫数，从不该让孩子承受。”他望向玄清子掌门，“师父，玄清门的新规矩，是不是该允许天骄带红尘人回山了？”
老人望着两个年轻人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苏寒在婚书里写的：“若羽儿遇良人，定要让她看遍玄清门的云海与星光。”他点头时，飞舟上的苏寒婚旗突然发出清鸣，旗面的青蚨纹竟变成了华敏的剪影。
返回江城的航班上，汪家孙女突然指着舷窗轻笑：“看，那是苏寒阿姨的青蚨鸟，在给我们带路呢。”窗外的云海里，青蓝色的小鸟正朝着幼儿园方向振翅，尾羽划过的轨迹，与林羽掌心的红尘印完美重合。
华敏靠在座椅上，翻看着手机里存的鸿门宴菜单照片，忽然轻笑出声。林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在“雪水白菜汤”备注里写着：“主料：苏寒阿姨的心头血；辅料：天骄的眼泪与护劫使的笑。建议加入江城小笼包共煮，味道更佳。”
“笑什么？”他忍不住问。
“在想，等解决了幼傀，该带你去试穿我们华氏旗下的新季高定。”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几套绣着玄武纹暗花的西装，“毕竟——”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红尘印，“我们还要一起走过没有定数的未来，总得穿得体面些。”
雪山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红尘印的金光中，隐约浮现出苏寒的虚影，她眼尾的泪痣泛着微光，仿佛在说：“傻孩子们，红尘最甜的劫，从来不是刀山火海，而是你们牵着手，把日子过成了人间烟火。”
下章预告：江城幼儿园的六一汇演现场，糖糖戴着寒鳞发卡登上舞台，一百个孩子的瞳孔同时泛起冰蓝；林羽和华敏扮成卡通玩偶混入后台，却被突然出现的“小魔女”识破身份——她穿着改良版道袍，腰间挂着十八个铃铛，正是玄清门失踪十年的“混世小师叔”，而她此次下山，只为替苏寒完成当年未送的“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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