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老板，真特么狡猾！”胡逸气得用力捶了下方向盘，出租车的喇叭被震得短促尖叫了一声。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不满地瞅了他一眼，胡逸赶忙换上一张特灿烂的笑脸，“师傅，没事哈，我就……打个节奏，嘿嘿，突然来灵感想新歌了呢！”
司机师傅可没被他糊弄住，小声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
胡逸也没往心里去，接着就跟罗律师聊起来了，“老罗啊，咱们现在手头这点证据，能不能把那老家伙弄进去啊？”
罗律师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上冷光一闪，“悬啊，赵老板这金蝉脱壳的把戏玩得可溜了，关键证据都被转移了，咱们现在就跟瞎子摸象似的。”
坐在后排的小王急得团团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可咋办啊？难道就这么拉倒了？咱们的心血不就全白费了？”他紧紧握着拳头，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
“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胡逸的语气斩钉截铁的，“赵老板这条线索暂时断了，咱们就先从网络音乐平台这边入手，给他来个敲山震虎！”
出租车在熟悉的网络音乐平台大楼前停住了，三个人又一次迈进了这个充满铜臭味的战场。
陈总还像以前一样，坐在那张老大的办公桌后面，那肥胖的身子都快把椅子给压垮了。他瞅见胡逸他们仨又冒出来了，眼睛里立马就有了不耐烦的神色，“咋又是你们呢？我都讲过了，我们这个平台可没侵权，你们这是……”
“陈总，先别着急否认啊。”胡逸直接把他的话给截断了，然后把一大摞厚厚的资料“啪”地甩在桌子上，“这是我们新搜集到的侵权数据，您还是好好瞅瞅吧。”
陈总很是敷衍地翻了几下，嘴角就撇出一丝瞧不起人的笑，“这些个数据能说明啥呀？不过就是瞎猜乱编罢了。”
“瞎猜乱编？”胡逸冷冷一笑，“陈总，您这是在小瞧我的专业水平呢？这些数据详细得很，每首歌的下载量、播放量，还有平台给创作者付了多少钱，那可是精确到每一分钱的！您还打算继续装糊涂吗？”
陈总脸色稍微变了变，眼神也开始躲躲闪闪的。
他心里当然明白这些数据代表着什么，可他更明白，要是承认侵权了，平台就得赔好多钱，名声也得臭了。
“胡先生，你得清楚啊，现在流量就是老大，我们平台的用户多着呢，一旦出了啥问题，整个行业都会受到影响的……”陈总想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把自己的小心思给遮过去。“影响？”胡逸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把他那点小心思给戳破了，“您说的影响，不就是影响您的钱袋子嘛。陈总，您可别忘了，版权那可是相当重要的！没版权，哪来的流量啊？没有创作者，哪来的音乐呢？”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小王实在是憋不住了。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泪水，特别委屈地说道：“陈总啊，您知道我们这些创作者过得有多难吗？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创作出来的歌曲，就被你们这么随随便便地盗用了，我们一分钱都拿不着啊！我们也得生活，还得养活家里人呢，你们这么干，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小王这一哭诉，就像一把刀似的，把陈总的伪装给捅破了。
他可能不在乎什么法律，也不在乎什么道德，但是平台里那些员工看他的那种异样眼神，他可没法装作看不见。
有一些年轻的员工，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同情。他们偷偷地找胡逸，把平台内部侵权的那些事儿，一点一点地告诉了他，甚至还有些员工愿意到法庭上去给作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