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及姬现在这副模样,其实陈茂也是震惊的。
他体内早已被自己的银针扎透,若无医治的办法,七日之内应该已然大出血死亡。
这都过去小半个月了,季及姬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简直是奇迹啊。
“害你不浅?吉吉啊,你我二人可有君子协定。”
陈茂被季及姬挟持也不慌,神色自若的说道。
“君子协定?陈公子,你那叫君子协定?自你说的要那潘荣吉的项上人头,我就在潘荣吉府外连续蹲守了七日,结果一无所获,待多日之后才知道那潘荣吉已死于城外……”
季及姬一副幽怨的小表情,内心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怀疑陈茂早已经将潘荣吉袭杀,而后把潘荣吉伪造成意外死亡,让他在潘府外白白等待了多日!
不过更重要的是,现在整个刺客圈已经对季及姬刺杀任务失败拿钱消失的事都清楚了,很少有人愿意找他做买卖,导致他在身体持续衰弱的同时还没有钱治疗体内的伤患!
“潘荣吉的死亡也是一个意外,我也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
看到季及姬对自己产生疑惑,陈茂坦然回答道:“若是骗你,我陈茂天打雷劈。”
“你这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啊。”
陈茂发完誓,一转话题诧异的看着季及姬那肾亏的样子。
“不妙,可是相当不妙啊。”
季及姬苦涩,内心可是把陈茂的祖上问候了上万遍。
他离开华安寺之后,就想着避开风头,虽说对买卖声誉不好,但至少可以保命不是?
结果第二日身体就开始咳血,幸好他手里有几颗偏方神丹保命,这才遏制住体内的大出血,然而体内那种时而剧痛的感觉一直在,让他经常辗转难眠!
他清楚,是陈茂搞的鬼,便决定去杀潘荣吉,尽快医治好,然而当他在潘府蹲守多日,结果看到潘府挂白灯笼的时候,他才知道潘荣吉死了,他再想找陈茂的时候,发现陈茂蹲在陈府不出,他也找不到机会!
他害怕,害怕陈茂不讲武德也会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
于是乎,他打定主意,从蹲守潘府改成了蹲守陈府,等待陈茂独自出行的机会。
今日,机会就来了!
“不说这个,陈公子可否将小人体内的银针拔出来,小人现在每夜辗转难眠,十分痛苦。”
季及姬也不跟陈茂解释自己为何能活到现在,只想让陈茂将体内的银针给拔出,让自己可以活的痛快点。
毕竟这几日夜里,寒风一吹,身体就不自觉地产生麻木、痛楚,特别是腿脚部位,已然对他潜行刺杀造成了非常明显的影响!
“拔出银针……”
陈茂看着季及姬,没有立刻回答于他。
这银针入骨,拔出来是不可能的,一旦拔出身体就会大出血,不说季及姬这副肾亏的模样,估计贫血是逃不掉的,一旦拔出银针大出血,基本上就是原地升天的事了。
陈茂也不是不能给他拔出,但若是对方在临死之际给自己一拳一掌一刀一剑的,自己这小身子板也怕是要完蛋。
所以陈茂也不敢以身涉险。
但若是不拔……
这家伙竟然能抗得住半个月之久,说明银针不可能对他体内造成实质伤害了。
“你这痛楚都是来自于哪里?”
陈茂忽的问道。
“后背,以及双腿,特别是这两条小腿,极其难受。”
季及姬不明所以的回答道,然后还指了指自己的两条腿。
陈茂扫视一眼,还没等说话,外面的车夫传来声音:“少爷,您在说什么?”
原来是马车上的车夫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还以为陈茂在跟他说话。
季及姬面色紧张,生怕马夫发现,然后喊人来救陈茂,手中的力气大不少!
陈茂被按住,吃痛之后说道:“无事,我只是在朗诵诗文罢了,赶紧牵马,带我去府衙。”
“是,少爷。”
马夫喊了一声,便是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听到外面马匹加快的脚步,季及姬心中松了口气。
“吉吉啊,我这人别的不说,该承诺的会兑现,可你没有杀了潘荣吉,现在又拿武器想谋害我,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陈茂看到季及姬神色松缓的表情,当即说道。
“说法……”
季及姬犹豫,他这种逃单行为,在刺客圈里也是一个非常下作的行为,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陈公子,此事错在我,还请您原谅,只要您将银针取出,还我一身清明,季及姬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季及姬抬起手来,将一柄短匕抽出,便已然决定,陈茂不答应就杀了他处之而后快!
“你在威胁我?”
陈茂理直气壮,一点不担心被季及姬一刀捅了。
无他,季及姬要求他治疗病症,不可能杀自己。
“在下也只是为了活命。”
季及姬见状,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