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大理寺关押两个月,这种惩罚其实对陈茂而言并不严重,甚至在里面舒舒服服歇一歇就过去了。
陈居正听到惩罚如此之轻,心中宽慰,看来今日一闹还不错!
可陈茂现在不能歇着,他赶紧喊道:“陛下,请您收回成命!”
“小子有要事在身,绝不能被关押这么久!”
“说说看,什么事能让你胆敢顶撞朕?你今日要是没个交代,朕便把你发配千里,永无回京之日!”
大周皇脸色阴沉,本想随便惩罚一下,算是给李自成一个交代,谁曾想陈茂竟然不愿意?
他凭什么!
“小子正想办法解决入冬之后的灾民问题……”
陈茂不想这么快就把煤炭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现在的煤储量并不多,让陈茂没有那么多底气在大周皇面前大放厥词。
“灾民问题?你……”
大周皇本想问一句,你陈茂凭什么本事来管这等国家大事?
但一想陈茂的鬼点子不少,而且这灾民入冬后给京城带来极大麻烦,也是大周皇极其大臣们的头疼之处。
历年来,死在寒冬的灾民不计其数,曾有人统计了大概,仅仅在京城周边的流民饿死冻死的死亡人数就达到了十万之巨!
如果算下寒流之后冻死的灾民,其中人数预估计能达到五六十万!
这不是五六十万银子,而是五六十万条人命!
他们无家可归,为了避寒来到京城乞求皇恩,即便京城内有很多富商大官开设免费的救济粥铺,经常施粥救济流民,可人数众多,分到流民口中的米粥甚至只有一口稀粥,勉强果腹,更别提入冬寒流之下,他们穿着单薄的麻衣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小子不说可以让全部灾民度过寒冬,但保全大部分灾民还是有机会的。”
陈茂眼神坚定,看向大周皇。
“救济灾民,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每年陛下都大肆放粮救济百姓,可是灾民众多,也于事无补。”
说这话的不是李自成,而是陈居正,他面露遗憾,历年寒冬他都开粥济民,然于事无补,灾民太多了!
他不认为陈茂能够完成这等事情,只认为是痴人说梦,空口说瞎话!
“爹,儿子什么本事,您不清楚么?”
陈茂无奈,别人不信也就罢了,便宜老爹也不信。
陈居正脸色顿时严肃起来道:“你便是把鹤云楼卖了救济灾民,也不可能啊。”
“哈哈哈,狂妄小儿,大放厥词,真是可笑,陈居正你教的好儿子啊。”
李自成放声大笑,终于让他找到机会可以反击了。
“老夫教子何须你这老匹夫开口,是想吃老夫一腰带吗!”
猛地瞪了一眼李自成,陈居正差点又大发雷霆,老子的儿子管你屁事!
李自成笑到一半顿时噎住,不是他不想笑,他还真怕陈居正再次暴起,将自己打伤可就吃大亏了。
不可一世的李太师,今日被小透明般的太傅陈居正给逼到如此,当真大跌众人眼界。
“陈茂,你敢口出狂言,朕好奇,你怎么救济这数十万的灾民。”
大周皇面色不改,语气更加威严,隐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茂见此,瞥了一眼李自成,而后对大周皇说道:“陛下,小子的办法现在还不能乱说,恐有心怀不轨之人听去捣乱。”
“乱说?捣乱?”
整个养心殿除了几个太监和御医李彦仪之外,就是大周皇、陈居正、陈茂……以及李自成。
“你小子说老夫是心怀不轨之人?!”
李自成闻言连想都没想就知道陈茂指定是在说自己。
一个是他爹,一个是当今圣上,就他李自成跟陈茂不对付,除了说他还会说谁?
哪知道陈茂却说道:“这不是还有几个太监么,李太师不要太过自我,您多想了。”
多想?
狗才多想,这明摆着就说老夫!
李自成又气又怒,怎么陈家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是人,嘴一个比一个臭!
“太师勿要生气,既然如此,你们几个先去殿外守候。”
大周皇对几个守候在殿内的太监说道。
太监们低头无声退下,从大殿侧门鱼贯而出。
守在李自成身后的李彦仪自觉得也跟着一起走去门外候着。
殿外,在侧门门缝的怀王还在侧耳倾听,大门冷不丁的推开,他身子一歪,一个趔趄就扑在了门柱上,差点摔倒。
“哎哟,你们不长眼,不会轻推门盏吗!”
怒视着这几个从殿内走出的太监,立马跪地求饶。
“滚蛋,别来碍本王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