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书院回廊,顾淮安蹲在井边绞洗衣衫,后腰的玄鸟刺青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长安举着木勺跌跌撞撞跑来,鎏金瞳仁映着水光:"爹爹背上开花了!"他慌乱掩住衣襟时,我正端着蒸笼转出庖屋,瞥见那振翅欲飞的刺青——青羽金翎的玄鸟,与地宫壁画上的神纹一模一样。
蒸腾的槐花香里,他接过蒸笼时指尖微颤:"永徽七年端午,你最爱这槐花酿..."话音未落,蒸屉"哐当"砸在石阶上。长安蹲身去捡滚烫的米糕,被他一把揽进怀里:"安儿当心!"
市井温情
谷雨浸湿青石板,他背着我进城抓药。长安趴在竹篓里揪他发带,松香混着雨气漫过鼻尖。经过脂粉摊时,他忽然驻足,摸出贴身藏着的铜板:"娘子可要试试新到的口脂?"
货郎殷勤递来鎏金盒,我故意抹了艳色点在唇上:"好看么?"
他耳尖红透,低头去逗竹篓里的稚儿:"安儿说好看。"却在我转身时,用袖角偷偷蹭了蹭我沾着口脂的指尖。
夜色缱绻
更漏声尽,长安梦中啼哭。顾淮安赤足冲进卧房,亵衣被冷汗浸透,抱起稚儿时衣带松散。我取帕拭他额角,指尖掠过锁骨下的淡金纹路:"这刺青..."
"幼时胎记。"他偏头避开,喉结在月光下滚动如珠。长安忽然伸手戳他心口朱砂痣:"爹爹这里会发光!"
烛火"噼啪"炸响,他慌乱掩住衣襟。我佯装整理被褥,瞥见褥下压着的褪色香囊——针脚歪斜的野菊纹,正是我初学女红时绣废的旧物。
情丝入骨
端午熏艾,他蹲在庖屋包粽子。长安将糯米抹在他鼻尖,嬉闹间衣襟松散。我俯身替他系带,呼吸拂过后颈细汗:"这结..."
"永徽五年你教的。"他脱口而出,粽叶在掌心掐出深痕。
更漏声里,我翻出妆匣深处的半支山茶簪。铜镜忽被月光镀亮,镜中映出他倚门的身影:"那年在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