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昨天才在极光下跟大家唱着歌，那种被浸染的名为音乐的因子在不安地躁动着。
看到眼前这景象的时候，顾言脑海中无数的画面在涌现。
一个幼稚的孩子，一个在看过海底两万里后迫切地想要见识海洋的孩子。
一个青年，一个在经历了内心狂风暴雨般的波动，到海边静静端坐着的青年。
鲸鱼从水中跃起的时候，那些回忆也在肆虐着。而纷乱的记忆带来的并不是痛苦，而是对于往昔生活的怀念。
那种温暖的，和煦的回忆传达在外表上，让众人都看到了他嘴角扬起的笑容。阴暗的天气里，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是冰凉的，可这笑容却十成十的温暖。
往昔的记忆画面过后，便是不尽的音乐旋律片段在响彻着。
像是拿着捕网在海洋中捕猎，只是随手一捞，就有一段旋律被带了上来。
前头的旋律为何顾言没有特别的印象。
只是先记起了副歌里的一段，便下意识地呢喃着：“沉寂的海底还有多少秘密，我用尽力气没有解开谜底，突然间狂风骤雨般的侵袭……”
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大声歌唱的想法，想想就知道再华丽的表演也无法超越眼前大自然这瑰丽的奇景。
三句歌词过后，顾言便静了下来，和其他人一同看着眼前的鲸鱼落入水中，掀起波澜，而后毫不顾忌周边打量者的目光，径直地扬长而去。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说话和唱歌的区别在于，唱歌是有旋律的。
在鲸鱼离去之后，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刚才顾言唱出来的三句歌词，并在众人欢欣鼓舞着不虚此行的笑声中问了出来。
“我还以为我的声音不大，你听到了？”顾言哑然失笑。
看着眼前无比期待的迪丽娜尔，如实答道：“就当做是一首还没写完的歌吧。名字的话……你觉得鲸怎么样？”
迪丽娜尔伸手抹掉了打在脸上的水花，看着逐渐脱离视线的鲸鱼，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刚才自己听到的歌词，莞尔笑道：“挺好的。”
“这首歌什么时候能够写完？”
“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不清楚。”顾言没有直接回答。
尽管这首歌的全貌此刻已然在他的脑海中，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有些太活跃了，作品一首接一首的，有些过于出风头的意味。
于是便压下了这首只是有感而发时忽然想到的歌曲。
看到迪丽娜尔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顾言又道：“等我把这首歌补完之后再告诉你。”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要当这首歌的前几个听众。”
原本有些失望的表情瞬间被惊喜所替代，迪丽娜尔抬起手，像是要和顾言达成这样一个约定似的。
“好的。”顾言笑着和她碰了个拳。
两人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事实上，尽管鲸鱼已经游走了，可大家还在尽量眺望着它离去的方向，希望能够看到它们再次跃出水面的场景。
至于说话的声音，甲板上风声和人群的欢呼声交织着，只有紧挨着才有可能听到些许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