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道疤随着他手指的曲伸微微起伏,就像一条苏醒的银鱼。它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我会通知裁缝修改袖口。”她匆忙起身,却撞翻了一旁的针线盒。彩色的线轴滚落在地,露出藏在最底层的深蓝布料——那是她从商司瀚旧西装上拆下的后襟,已经被偷偷改小了两寸。
空气骤然凝固。
商司瀚缓缓地弯下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片布料。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这片布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用食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崭新的缝线,感受着布料的质感和缝线的细腻。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布料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阳光穿透织物,照在内衬上,映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的钢笔字迹:DAY 47。那是他重新学会自主排尿的日子,这个日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商司瀚凝视着那行字,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了自己在康复中心的日子,那些艰难的训练和痛苦的时刻。而这行字,是暖暖用手术缝合线绣在西装暗袋里的,它见证了他的努力和进步。
他慢慢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暖暖身上。他的灰蓝色虹膜在强光下近乎透明,透露出一种冷漠和威严。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解释。”
暖暖站在针线盒的阴影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紧紧地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康复中心的周报显示,你的核心肌群力量恢复了37%……”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失去了底气。
商司瀚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暖暖。当暖暖提到定制部坚持按原尺寸做西装时,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所以商太太认为,医疗组的评估报告不如你的软尺可信?”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和质疑,让暖暖感到一阵窘迫。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这是危险的信号——每当他用“商太太”这个称呼时,不是极怒就是极悦。暖暖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有念荨昨天蹭上的草莓酱渍:“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忽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拇指擦过她咬出齿痕的下唇,力道温柔得近乎蛊惑,“怕我穿旧西装去股东大会丢人?还是……”
未尽的话语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切断。念荨脆生生的声音穿透门板:“爸爸!温叔叔说你再不练习走路就要把助行器送给楼下柯基啦!”
商司瀚的手悬在半空。暖暖趁机抽走他掌心的布料,却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他不知何时攥紧了那片后襟,“DAY 47”的布条正被他拇指摩挲得发皱。
“股东大会前改好。”他将布料塞回她手心,轮椅转向门口时突然停顿,“以及——”
“我更喜欢你缝的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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