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暖的视线瞬间模糊。她低头记录数据,却看不清自己写的数字。一滴泪砸在纸上,晕开了墨水。
"爸爸也要用宝宝便盆吗?"
念荨不知何时钻到了病床下,抱着她的小鸭子便盆,大眼睛眨呀眨。紧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温玉别过脸轻咳一声,肩膀可疑地抖动。
商司瀚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他尝试抬起左手,颤抖的指尖碰了碰女儿的发顶:"......不......用......"
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却让念荨惊喜地跳起来:"爸爸说话了!爸爸说话了!"
文暖暖抹去眼泪,却看见商司瀚突然绷紧身体,左手死死按住下腹。
"怎么了?"她慌忙俯身。
"......疼......"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玉立刻调出扫描图像:"尿道痉挛,神经重新建立连接的正常反应。"他迅速配好解痉药,"会有点刺痛。"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商司瀚的右手突然抬起,抓住了文暖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但她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指甲陷入自己的皮肤。
"很快就好。"她轻声说,另一只手抚上他汗湿的额头,"我在这里。"
念荨爬上病床,小脸贴在爸爸胸口:"痛痛飞走!"她学着文暖暖平时的样子,对着商司瀚的下腹呼呼吹气。
奇迹般地,商司瀚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他松开文暖暖的手腕,在那片红痕上轻轻摩挲,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复杂的情绪。
温玉悄悄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这一家人。
窗外,一树蓝花楹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落,有一片穿过半开的窗户,落在量杯边缘。
280ml的尿液,在医学上只是个普通数据。
但对文暖暖而言,那是希望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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