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暖终于忍无可忍，抓起枕头砸向轮椅："关掉这个破系统！"
枕头擦过商司瀚的肩膀，他左手无名指突然抽搐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文暖暖瞬间忘了生气。因为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外界刺激做出无意识的肢体反应。
她怔怔地看着那只手，没注意到屏幕角落有个极小的文件夹正在自动备份：
[情感数据备份完成]
[隐藏路径：/我的文档/关于她的全部/第1096天]
窗外，一片蓝花楹的花瓣飘进来，正好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晨光漫进病房时，文暖暖才发现商司瀚的左手无名指在动。
很轻，很微弱，像是蝴蝶振翅时掀起的细小气流。如果不是她正攥着那只手，如果不是她的目光恰好落在他苍白的指节上，她或许根本不会察觉——可它就是动了。
一下。
两下。
像某种无声的叩击，又像是他惯用的摩斯密码。
文暖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盯着那只手，忽然想起三年前他还能写字时，曾用钢笔在她掌心画过同样的节奏——那是他们婚礼前夜，他发着高烧，手指却固执地在她皮肤上勾画，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终于辨认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而现在，他的手指再次动了。
一下。
两下。
三下。
——「我爱你」。
文暖暖的喉咙发紧。她抬头看向商司瀚的脸，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晨光落进他灰蓝色的瞳孔里，像是冰封的湖面终于映出了晨曦。
AI的提示音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检测到肢体接触时长超过30秒，亲密指数+5」
文暖暖破涕为笑。她抬手抹了把眼角，指尖湿漉漉的。
"你这个傻子。"她低声说，手指却收得更紧，"谁要AI来提醒我爱你？"
轮椅上的男人轻轻眨了眨眼。眼动仪的光标在屏幕上徘徊许久，最终打出一行字：
「我只是怕你忘了」
文暖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俯身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瘦削的肩上。他的心跳声透过病号服传来，缓慢却坚定，像是穿越了漫长黑夜终于抵达的晨钟。
"我怎么会忘。"她轻声说，"从你十八岁在孤儿院外听我弹琴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忘记过。"
商念荨不知何时爬到了轮椅上，小手捧着父母交握的手指，咯咯笑起来："爸爸的手暖暖的！"
阳光洒满病房，AI的屏幕突然自动刷新：
「检测到三方接触，情感指数突破阈值」
「最终评分：100/100」
「备注：系统冗余，建议永久关闭」
而角落里，那个自动备份的文件夹悄然更新：
[情感数据备份完成]
[隐藏路径：/我的文档/关于她的全部/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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