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胎记突然开始发热,像是回应这个发现。温玉注意到了我的反应,调出另一组数据——当商司瀚神经痛发作时,我锁骨上胎记的温度变化曲线,与他的疼痛指数完美吻合。
"你们三个人被同一种基因密码串联。"温玉的声音很轻,"就像被看不见的线缝合的伤口。"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医疗中心的玻璃幕墙。我盯着灵梧手腕上的凤凰,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说过的话——"暖暖的胎记是凤凰涅盘,注定要经历火焰才能飞翔。"
原来那不只是老人的迷信。灵梧阿姨和初荨阿姨真的在我们出生前就编写好了这段基因密码,让我们能感知彼此的疼痛,像一套精密的生物警报系统。
"所以每次司瀚痉挛发作,我的胎记就会发热..."
"是你的神经在试图分担他的痛苦。"温玉调出一组脑部扫描图,"就像灵梧女士当年能感应到初荨女士的危机一样。"
回家的路上,雨变小了。我撑着伞慢慢走,思绪比雨丝还乱。经过玫瑰园时,我看见商司瀚的轮椅停在玻璃花房前,他正望着雨中的红玫瑰出神。
我走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拂过他后颈。他微微一惊,转头看我时,灰蓝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昨夜痛苦的阴影。
"还疼吗?"我问。
他摇摇头,左手覆上我放在他肩头的手:"习惯了。"
雨滴落在花房玻璃上,画出蜿蜒的水痕。我绕到他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疤痕的事?"
商司瀚的睫毛颤了颤。他望向远处的雨幕,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怕你...觉得...是负担。"
"傻瓜。"我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锁骨间的凤凰胎记,"我们早就是彼此的负担了。"
阳光突然穿透云层,照在我们身上。商司瀚的指尖轻触我的胎记,那里正散发着不寻常的热度。而当我将手伸向他的睡袍时,他没有阻止。
在阳光下,两只凤凰终于相见——他的伤痕累累却倔强挺立,我的与生俱来却历经风霜。就像灵梧阿姨计划的那样,就像妈妈期待的那样,我们被同样的疼痛联结,也将因同样的爱而痊愈。
雨停了。一只蓝翅蝴蝶不知从哪里飞来,落在商司瀚的轮椅扶手上。它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与灵梧实验室里那些标本一模一样。
商司瀚轻轻碰了碰蝴蝶翅膀,然后看向我:"妈妈...一直...在看着。"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手。在我们相触的瞬间,蝴蝶振翅飞起,朝着云散后的蓝天飞去,像一个小小的、活着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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