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糖在商司瀚唇间慢慢融化,草莓的甜香混着药液的苦涩。暖暖用手指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湿润,指尖触到他太阳穴处微微凸起的神经芯片——那是三年前商子骞强行植入的"治疗装置"。
"甜吗?"她小声问,看着糖块在他苍白的唇间滚动。商司瀚眨了两次眼,这是他们约定的"不"的信号,但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车祸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窗外突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响。儿童节的庆祝活动达到高潮,五彩斑斓的光透过窗帘,在病房墙上投下流动的色块。暖暖拉开一点缝隙,看见远处摩天轮正闪烁着彩虹色的光芒。
商司瀚的眼神突然变得专注。暖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正盯着对面病房的窗户——一个戴着氧气面罩的小女孩正趴在窗边看烟花,她的光头在彩光中像颗发亮的珍珠。
"是血液科的患儿。"暖暖轻声解释,"温医生说她的骨髓移植很成功。"她没说的是,那孩子床头也摆着个芭比娃娃,穿着粉色的病号服。
商司瀚的左手突然动了动,指向床头柜。暖暖拉开抽屉,发现里面躺着一沓支票——都是他这些年来悄悄变卖商氏股份所得,每一张的收款人栏都空着。
"要给那个孩子吗?"暖暖握住他颤抖的手指。商司瀚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三种回答:既不是"是",也不是"不",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暖暖拿起支票本,在最上面一张写下儿童血液病基金会的名字。金额栏的数字让她的手抖了抖——正好是他们流产那天,商司瀚在手术室门外签下的保险金数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烟花表演达到最高潮时,商司瀚的导尿袋突然发出警报。暖暖熟练地检查接口,发现尿液中混着淡淡的粉色——这是膀胱黏膜又开始出血的征兆。她刚要按呼叫铃,却被商司瀚用眼神制止。他的目光落在芭比娃娃身上,又移向窗外那个看烟花的小女孩。
"好,我们再看一会儿。"暖暖把尿袋警报静音,轻轻握住商司瀚的手。他的皮肤冰凉,指关节因长期痉挛而变形,但此刻却奇迹般地与她十指相扣。
对面的小女孩突然转过头,隔着两扇窗户和三十米的距离,朝他们挥了挥手。暖暖举起芭比娃娃回应,看见孩子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商司瀚的呼吸机面罩上泛起白雾,那是他在无声地笑。
当最后一朵金色烟花在夜空绽放时,暖暖发现商司瀚的左手指尖正轻轻敲击轮椅扶手。节奏很熟悉,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咖啡厅里播放的《小星星变奏曲》。那时他还是医学院的天才学生,还能用修长的手指在餐巾纸上画解剖图给她看。
夜班护士来换药时,带来了意外的消息——对面病房的小女孩托她转交一幅画。蜡笔画上是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站在彩虹下,大人坐着"带轮子的椅子",孩子手里举着"魔法瓶"。画纸角落歪歪扭扭地写着:"送给好心的叔叔阿姨"。
暖暖把画贴在商司瀚床头的监护仪上,正好盖住了那些冰冷的数据显示屏。导尿袋里的粉色渐渐褪去,监测仪上的心率线变得平稳而有规律。窗外,儿童节的月亮又圆又亮,像极了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本该在每年今天吹灭的生日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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