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行驶在夜色中,仪表盘蓝光映照着商司瀚被固定住的面容。暖暖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瞳孔扩大——这是高位截瘫患者疼痛发作的表现。
"要休息吗?"她伸手触碰他颈动脉,发现脉搏快得吓人。
商司瀚用眼神示意控制面板。暖暖按下语音键:"三十公里...诊所..."他的声音合成器突然发出警报——血氧低于90。
婴儿突然啼哭起来。暖暖正要转身,车载机械臂已经递来温好的奶瓶——这是商司瀚用最后可编程的三个关节设计的自动化系统。奶瓶上贴着标签:"38.2℃,益生菌已添加"。
暖暖的泪水砸在控制台上。这个连自己呼吸都困难的男人,却记得孩子每两小时就要喂一次奶。
所谓的"诊所"是林间一座无菌舱。温玉推门而出时,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蓝色液体。
"提前了,"他检查商司瀚毫无反应的膝盖,"自主神经风暴要来了。"
暖暖这才发现商司瀚的导尿管正在不正常地颤动——这是脊髓休克的征兆。他的身体像破败的玩偶般被固定在轮椅上,只有监测仪的尖啸证明他还活着。
"必须抽取脑脊液。"温玉掀开商司瀚的后衣领,露出颈椎植入的芯片接口——那根本不是助听器,而是毒素缓释装置。
"他现在..."暖暖的话被监测仪的警报打断。
商司瀚的左手突然抬起3厘米,这是他们约定的"同意"手势。他的眼睛盯着暖暖,瞳孔已经无法聚焦,但眼神里的决绝清晰可见。
抽液过程像一场酷刑。由于商司瀚无法弯曲脊椎,温玉只能让他保持坐姿穿刺。暖暖抱着孩子,看着脑脊液一滴一滴流入采集器——那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
"样本...瑞士..."商司瀚的语音合成器发出最后的指令,随后彻底断电。他的头垂在支架上,只有心电监护证明这场残忍的采集还没杀死他。
晨光中,暖暖看着药物作用下昏迷的商司瀚。温玉递给她一份影像报告:"脊髓完全横断,从C7开始...他本该连手臂都不能动的。"
暖暖轻轻触摸商司瀚左手上那道疤痕——这是唯一还有微弱知觉的地方。她突然明白,这些年他所有的"好转",都是用加倍透支换来的假象。
"但你看这个。"温玉展示显微镜下的蓝色结晶,它们在商司瀚体内形成了完整的神经网络,"这些毒素结晶...恰好记录了商子骞的全部罪证。"
中午,暖暖发现商司瀚的左手无名指在微微抽动——这是他苏醒的信号。她将婚戒穿成项链戴在他脖子上:"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商司瀚的视线落在导航仪上。暖暖会意地按下语音键:"去老宅?"
他眨了一下眼,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左手抬高5厘米——这是他们恋爱时约定的"紧急情况"手势。暖暖这才注意到他袖口渗出的蓝色液体,正在形成半个商氏家徽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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