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后,李克推着商司瀚回到办公室。门一关,商司瀚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右手按住左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又发作了?"李克迅速从抽屉取出药盒。
商司瀚吞下药片,闭眼靠在轮椅上。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商子期兄弟变本加厉地抢夺他的项目,每次对抗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为什么还要坚持?"李克忍不住问,"您明明有自己的公司,自立门户..."
"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商司瀚睁开眼,看向办公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美丽的女子搂着少年时的他,笑容温柔,"她说...无论如何,商家对我有养育之恩。"
李克沉默。他知道余樱女士的善良,也清楚商家兄弟的恶毒。这种不对等的"报恩",简直是一种慢性自杀。
"对了,继续查那个玉佩的下落。"商司瀚突然说,"母亲说当年交换的信物是一对龙凤佩..."
李克点头离开后,商司瀚转动轮椅来到窗前。夜色已深,城市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某个角落,也许正有一个佩戴着凤佩的女孩,全然不知自己背负着怎样的约定...
———
文暖暖站在"夕阳红"疗养院前台,颤抖着数出最后一叠钞票:"这是...这个月的费用。"
护士长接过钱,语气缓和了些:"文小姐,你外婆的情况需要专业护理,普通病房不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文暖暖打断她,"再给我一周时间,我一定凑够特护病房的费用。"
推开328病房门,外婆正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她的右半边脸有些歪斜,嘴角挂着一条细细的口水痕迹。
"外婆,我来了。"文暖暖强打精神,拧了热毛巾轻轻擦拭外婆的脸,"今天感觉好些吗?"
外婆的左手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文暖暖凑近才听清:"钱...钱..."
"别担心钱的事。"她握住外婆枯瘦的手,"我在商氏集团工作呢,工资很高。"
外婆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水,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杨...宇...不...给..."
文暖暖的眼泪夺眶而出。即使中风失语,外婆最担心的还是她被杨宇欺负。
"我知道,我不会给他的。"她把脸贴在外婆手背上,"您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们回家。"
走出疗养院时,已是深夜十一点。文暖暖看了看手机里的银行余额——382.50元。咖啡厅的工作丢了,她必须再找一份兼职。
手机突然震动,是商司瀚的短信:「明早七点,我需要提前到公司准备资料。」
文暖暖苦笑。这意味着她必须五点起床,赶在六点半前到达商氏大厦。但至少...这份工作的薪水足够支付疗养院的基础费用。
她抬头看向星空,想起办公室里那个同样孤独的身影。商司瀚为什么对她如此苛刻又时而温柔?为什么坚持留在那个明显排挤他的公司?
这些问题暂时无解。此刻,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为了病床上的外婆,也为了...那个偶尔会在她身边安睡的、谜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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