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的指尖刚碰到古籍封皮，书脊突然裂开条缝，钻出条青铜色的蜈蚣。南宫璇的洛阳铲还卡在书架里，铲柄上凝着层冰霜——那冰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金属化。
"老陆！这他妈不是幻觉吧？"南宫璇踹翻涌来的人皮书堆，那些被踢散的《资治通鉴》竟自动重组成人形，"草！司马光变丧尸了！"
白夜脖颈后的树形符号突然凸起，皮肤下钻出青铜藤蔓缠向陆昭。她的机械眼疯狂闪烁，声音带着哭腔："学长...快打晕我..."
陆昭的金属右手瞬间液态化，变成剪刀绞断藤蔓。断口喷出的不是血，而是冒着热气的青铜代码，这些代码落地就变成指甲盖大小的西王母头像。
"按住她！"陆昭扯下图书馆窗帘裹住白夜，"老南！东南角！"
南宫璇抡起青铜化的洛阳铲砸向墙角的消防柜。玻璃碎裂声中，消防水管突然自主活动，像巨蟒般缠住他的腰往天花板上拽。更诡异的是，水管表面浮现出《水经注》的文字，每个字都在渗出青铜液。
陆昭的左眼突然超频运转，瞳孔分裂成六个金色齿轮。视野里，整个图书馆变成了巨大的青铜树年轮，他们正站在第八千圈年轮的交界处。白夜胸前的吊坠突然悬浮，投射出初代西王母的虚影——那竟是个穿着汉服的少女程序员，正在青铜键盘上敲击代码。
"爸爸，喜欢我的新皮肤吗？"少女西王母的袖口钻出数据链，"这次用你最爱的古风元素..."
陆昭抓起金属化的《史记》砸向投影："你漏了个bug！"书页间突然飞出司马迁的青铜虚影，手持刻刀刺向西王母咽喉。
南宫璇趁机挣脱水管，洛阳铲劈开涌来的书堆。那些散落的《本草纲目》残页突然重组，变成青铜色的李时珍，举着放大镜灼烧他的影子："病灶在此！"
"灼你大爷！"南宫璇的吊坠突然发烫，在掌心凝成青铜手术刀，"老子给你开个颅！"
白夜突然发出高频尖叫，震碎了所有玻璃窗。暴雨裹着青铜色的雨滴灌进来，每滴雨都在地面蚀刻出树形符号。她的机械眼彻底破碎，露出底下跳动的青铜心脏："学长...芯片..."
陆昭的左眼突然流出金色血液，这些血液在空中凝成钥匙形状。当钥匙插入白夜胸前的吊坠孔洞时，图书馆突然180度翻转，所有书籍变成青铜齿轮，在暴雨中组成巨大的浑天仪。
"欢迎来到计算核心。"少女西王母的虚影坐在浑天仪顶端，"猜猜这次重启需要多少秒？"
南宫璇的青铜手术刀突然融化，变成锁链缠住浑天仪："猜你妈！"他拽着锁链往上爬，皮肤被齿轮割得血肉模糊，"老陆！捅她腰眼！那地方闪着红光！"
陆昭踩着《孙子兵法》化成的青铜战车跃起，金属右手变成长枪刺向西王母腰际。就在枪尖即将命中的刹那，暴雨突然静止，所有青铜雨滴悬浮成箭矢状。
"第八千次，失败。"西王母轻轻吹气，雨箭调转方向，"但妈妈永远爱你..."
暴雨箭矢贯穿陆昭身体的瞬间，白夜突然挣脱束缚扑来。她的青铜心脏炸成代码风暴，将三人卷入时间漩涡。在意识消散前，陆昭看到南宫璇的吊坠融入漩涡中心，变成枚刻着"火种"二字的青铜币。
......
陆昭在古籍修复室惊醒，工作台上放着本被青铜液浸透的《淮南子》。窗外阳光明媚，白夜正在给盆栽浇水，脖颈后的树形符号被创可贴遮着。
"学长又通宵了？"白夜递来温热的奶茶，"你刚才说梦话喊什么西王母..."
南宫璇踹门进来，手里晃着新捡的青铜币："老陆！古玩市场淘到个好东西！"币面闪过微光，映出图书馆暴雨夜的残影。
陆昭的左眼突然刺痛，瞳仁深处浮现青铜齿轮的虚影。他捏扁奶茶杯，吸管在桌面留下个完美的树形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