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两袖清风
说着指了指门外王源一行。
王源清了清嗓子，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
可……
只见风流的通判大人看也没看，挥挥手道：“不用赔了，那门本来就是个样子货，今日不坏明日坏的，不能用那个来讹人，让走吧。”
秦虎一脸笑意：“是，大人。”
说完，就见通判大人甩着袖子又要一摇三晃地进屋了。
黄管家赶紧“咳咳”了两声，引得通判大人转身，立刻笑着道：“齐大人安，小的是黄家的管家。”
齐通判撩了下眼皮子道：“我记得你，说吧，啥事？”
黄管家赶紧小跑着走到齐通判跟前道：“家主让小的问问，东边那座山的山林能否卖给黄家？
价钱不是问题，家主想要在那里改个山庄，您知道，黄家不缺钱，可咱这地方一到夏天燥热异常，要避避暑气。”
说着手上小动作不断，一张银票就要塞进齐通判的袖中。
齐通判没阻拦，抖抖袖子道：“黄管家看看今日本官这身装扮可好？这宽袍广袖，两袖具是清风，兜不住任何东西。
东边的山林别想了，咱银州的百姓的农田全靠东面山上的那点子少的可怜的山泉水灌溉，给了你黄家，怎么，以后全州府的百姓都去黄家吃饭？”
黄管家手里的银票没处塞，又听到这么句不软不硬的钉子话，语气也有点儿不好了：
“齐大人，如今银州的知州已经挂印走了，州府之中就你的官职最大，那别忘了州府可还欠着黄家一大笔钱呢。
黄家是懂礼的人家。礼尚往来是人之常情，总不会文章通达的齐大人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吧？”
齐大人一笑，不是温雅也不是讥讽的笑，而是多少带着点儿疯批的大笑，笑了一阵才道：
“那黄家可知道，欠你们黄家钱的是哪一任知州？好像不姓齐吧？不过，本官既然被你戴了这么顶高帽子，不妨给你指条路。
陛下已经把银州赐给了宁国公主做封地，往后北面的白州和银州都是宁国公主的了。
不日，宁国公主就会抵达，黄家不妨准备好账单，看看宁国公主会不会替那不知名的某一任知州还清你黄家的欠款？”
黄管家一边咬牙一边颤抖，只能发出：“你、你……”的单音节字。
齐大人一甩袖子进了门，临了还又说了句：“本官奉劝黄家，不要把事做绝了，你今日替百姓交了赋税，本官可以替你黄家在公主面前美言。
可若非要拿着你那一叠红手印把百姓变成你黄家的奴仆，本官奉劝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双眼里全是痛心疾首，但凡有余钱，没有烂账也行，他也不会躲在屋子里任凭外面的百姓把自己卖了。
眼看着门要关了，空留跳脚的黄管家，以及一院子安静如鸡的百姓和郁闷无处发泄的衙役。
王源也懂了，为啥一院子的人，自己几个在外面却什么也没听到。
“齐大人，请留步！”
王源清凌凌的声音响起，然后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步伐从容地走入州衙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