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神色诚恳的朝孟云裳再次拱手，“小生今日来找程小姐，是为感谢。”
“感谢你们帮我找到云娘，让我不用再受相思之苦。因此我乐意将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小姐，不涉及交易。”
孟云裳有些意外。
但还是朝巫山抬了抬手，示意他有话尽管说。
“大家只道我替方家挑选合适的人才，武力高强者送往西南军营，擅蛊擅文者留在方家。但其实我这里掌控的只是初级入围名单，真正决断的是一位元先生。”
“据我多年观察，这位元先生从不现于人前，方家知道他存在的人极少。就连我也是偶然机会从醉酒的方源嘴里听到，只知他来历成迷，不常往来锦城。”
“我曾试图寻找这位元先生的蛛丝马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方源书房的火盆里，看到了半截未烧尽的信纸。”
“那残缺的信纸上，说的正是朝廷不久将派程将军来西南，让方源务必想办法拿捏住程将军。”
“我看到这信时，也曾想过要不要提前联络程将军。但方源以云娘下落诱逼我练制失心蛊，还说只要助他控制程将军，就放我自由。”
“我当时一心想找到云娘脱离方家，所以……”
说到这里，巫先生朝孟云裳拱手，“很抱歉曾经伤害到程将军，虽然是身不由己，但确实是给程将军造成了困扰。”
“如果程将军要追究我的责任，我甘愿认罚，只是云娘与此事无关，还请小姐别牵连到他。”
孟云裳曲膝轻敲桌面道，“兄长醒来后，我便将事情的缘由同他说起过。他说不知者不怪，只要先生以后多行善事，便不再追究。”
“多谢将军体谅，小生以后一定积极向善，权当为云娘祈福。”
孟云裳轻松一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你可知方源与那位元先生如何联系？”
巫山摇头，“方源极为警惕，每次求助元先生的消息都是由身边特定暗卫送出，收到元先生回信也会第一时间烧毁。”
“那依你之见，方源对这位元先生是平辈间的帮助和往来，还是更倾向下位对上位者的尊敬和听从？”
“应当是后者，”巫山语气笃定的回答。
“方源对元先生言听计从。不管是西南军营，还是锦城方府的大小事，元先生都有所插手。”
孟云裳皱眉，“我很好奇。”
“小姐请直言。”
“照你所说，方源每次都会将元先生写来的书信处理干净，那你应该并不常见元先生的命令。可你又是如何知道元先生对方源行为的控制呢？”
“很简单，”巫山轻笑。
“嗯？”
“方源有些小聪明，但绝对算不上睿智。那些被传扬出去，受人夸赞的，多是元先生的主意。被人诟病质疑的馊主意，多是方源自己的想法。”
孟云裳：“……”
也就是说，高明的主意都是元先生想的，不值一提甚至被人唾弃的，就是方源自己想出来的。
孟云裳一时不知该感叹自己三观被刷新，还是该质疑巫山话里的虚实。
真就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统领着西南第一世家。
孟云裳思索一番后，问起另外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先生对凌谷秋可有了解？”
“一个比方源更聪明，也更有野心的人。”
孟云裳意外挑眉，“听先生的语气，似乎还蛮欣赏凌谷秋？”
“这么说吧，如果是凌谷秋和方源位置互换，程将军甚至没有来西南的机会。”
也就是说，凌谷秋更有能力，做事也更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