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恂初震惊吗？
他当然也是震惊的。
但是身为帝都战争学府的特训学员，他们早就经历过专门的喜怒不形于色的训练。
所以就算方恂初震惊，也是表现的极其内敛。
但心中的疑虑仍然未散，思忖了一下，他还是开口向纪灵提出疑问：“之前我的老师，还有和家人一起去拜会的高级灵剂师，都确诊我受的是寒毒。
在学府时，老师已为我清除淤积在体内的毒素，但我体内还是偶尔有寒气流动。为什么纪老板会断定我是被炎毒侵蚀呢？”
纪灵并没有因为方恂初对自己专业性提出的怀疑而感到不悦，反而问他：“你认识‘黑砂血蛭’吗？”
方恂初毫不犹豫地点头。
“黑砂血蛭，是序列八号中的一种尸虫，生长在一种黑炎砂中的炙毒物，其毒可侵蚀骨髓。”
纪灵颇为认可的点点头，又问：“知道这种东西在哪里有吗？”
虽然元雀国内的污染地大大小小也不少，但根据污染地受污染的程度，和所处环境的地理、气候问题，也生存着不同的尸兽。
听到这句问话，方恂初想也不想就回复：“半岛就有这种尸虫。”
他就是跟随预备军参与了半岛之战才导致受伤，当然再清楚不过。
在前往半岛时，他们的导师就已经跟他们强调过岛上存在需要注意的种种危机。
“知道黑砂血蛭的毒液有什么特点吗？”纪灵继续问。
方恂初微蹙眉，回想曾经学到过有关尸兽辨别和特征的知识：“一旦侵入体内，毒液能独立在虫体外，在附着物体内自由游走，同时会有灼热和奇痒难耐感。”
说到这里，他突然微顿。
想到半年前，他人刚从被半岛抬出去，回到学府被治疗的初期，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感觉全身奇痒无比。
但那个时候，冷入骨髓的冰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的体感，反而只对这个留有深刻印象。
体内冰毒被清除后，那股奇痒也随之消失了。
只是双腿已经被破坏掉的神经，已经成为不可逆的存在，无法恢复如初。
今天这个细节如果没被纪灵提起，方恂初也已经忘记之前还有那么一段感受。
“你说对了一半。”
纪灵冲端着茶水的特助勾勾手，然后又看向关北：“你来补充黑砂血蛭毒液其他的特性。这对你一个中级灵剂师应该不难吧。”
黑砂血蛭实在不常见，且其生存的环境，也就在临近帝都区域的几个污染地有分布。
关北还在脑海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会儿，才调取去关于黑砂血蛭的毒液特征记载。
“黑砂血蛭的毒液还是一种可吸收包融的液体。黑砂血蛭可以通过吸收其他的毒液，不断进化原毒液的毒性……”
说到这里，关北突然卡住，恍然间顿悟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从特助手捧的托盘上端起一杯茶水的纪灵。
纪灵垂眸喝了两口茶水，都不用抬眼去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样子。
“想到了是吧。”她轻笑。
在场的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蠢人。
被纪灵这么一点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为什么纪灵会说出和原诊断结果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答案。
如果，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
岂不是说，之前见过的所有高级灵剂师站在第三层。
而眼前这个少女则站在第五层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