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把她柔软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揉捏:“你圆润一点,也好看得很。孤哪里敢有什么要求,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一点,你用这孩子做赌注,日后裴适真会是他的老师,如果是个女孩子,孤可不放心交给裴适真教授什么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幼安“嗤”地一笑,反握住他的手说:“其实我不过是临时起了那个念头,裴适真这个人,心眼死得很,他输了那一局,就一定会信守诺言。按寻常人的想法,若是这孩子……夭折了,赌注自然也就作废了。可是他不会,他一定会保全这孩子安然长大,直到他能兑现赌约。如果这孩子安然无忧,那么我想必也是一样,只要我在,你也一定在。”
世人对裴适真褒贬不一,可是任谁都不能否认,他在皇太后面前,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李旦凝视着她的双眼,终于凑头吻了过去。我在,你也一定在,相识至今,向来是他主动多些,他从没听过幼安说什么动听的话,但有这一句,也足够了。
大概因为诸多烦心事终于烟消云散,皇太后近来的兴致也特别好,进了九月,便提起想要到龙门一带巡幸。那里有前朝留下的石窟洞刻,许多佛像都造得美轮美奂。
李旦和幼安,却从皇太后看似随意的举动里,读出了一点令人忧心的信号。李唐皇室一向自称是老子李耳的后裔,虽说佛寺也一直香火鼎盛,可是在皇族中间,向来是倾向于道家多一些。皇太后忽然想要去瞻仰佛像,或许路上一时兴起,还会替佛像重塑金身。
皇太后忽然如此礼敬佛像,其实已经是对李唐皇室威仪的一种打压。
尽管如此,却没人能当真阻挠皇太后出行。因为皇太后不喜奢华繁复,行程很快便定下了,李旦的车驾在前,皇太后的銮驾在后,宫中还特意送了消息出来,要幼安和刘若锦去皇太后身边随行。
得到消息,李旦的脸色登时便不太好,上一次幼安有孕时,便在宫中闹出事来,险些伤了胎,幸而那时月份还小,事后并没什么大碍。这一次幼安已经临近足月,李旦实在放心不下。
可皇太后特意叫人来传话,那便无论如何不能推拒,幼安留下红泥在身边随侍,叫李旦不必担心太过:“只是沿途走走看看而已,大部分时间都在坐车,没什么了不得的。”
李旦只能切切叮嘱:“要紧不要紧的事,都可以叫若锦去处置,她是皇后,原本就该多出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需与人争执,保全自己要紧,任谁给你气受,事后孤再替你讨回来就是。”
幼安记着李旦的话,原想不显山不露水地随行,可是到启程时,皇太后又特意命人来,把她和刘若锦安排上了自己的车驾。
皇太后的车驾十分宽大,安放了一张可以半躺的睡榻,面前还有一张小小的书案,可以用来翻阅文书。在书案另一侧,便是左右两排坐席,随行的人都是坐在这里。
幼安登上皇太后的车驾才发现,如此近身随行的人,只有自己和刘若锦,平日颇受天后器重的裴适真和上官婉儿,都在另外的马车里随行。
她心里隐隐觉得奇怪,这时却连开口跟刘若锦说话都不能,只能姿态端方地跪坐着。偏偏皇太后也一句话都不说,一路上都沉闷压抑得很。
马车走了大半日,皇太后掀起一侧的帘子向外看了看,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就要离开京畿了。”
幼安顺着皇太后的目光看了一眼,应和着说:“正是,离开京畿,只怕风沙就要大了,母后千万保重身体。”
话音刚落,马车之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声,车身猛地一震,伴随着驾车骏马的高声嘶鸣,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幼安正要探头看个究竟,帘子已经垂下来了,侍卫中间传出断断续续的嘶吼声:“有刺客!护驾,先保护皇太后的车驾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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