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拉她坐在膝上:“孤的确是看着成器怎么都好,从前几位哥哥的子嗣,孤也都从小看着的,可怎么比都觉得,还是成器生得最乖巧可爱,大概是因为孤本就生得极好,再加上一点你的可爱,合起来便世间少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幼安被他说得一笑,可手腕上一扯,就觉得钻心刺骨地疼,大概是先前跟裴适真撕扯纠缠时扭伤了,口中不自禁地轻轻“嘶”了一声。
李旦看出她神情有异,却故意绕开了不提,只不露痕迹地问:“今天在母后面前抄书,还顺利么?”
“就是抄书而已,能有什么不顺利的?”幼安抽出手来,藏在衣袖之下,“母后松了口,把登基大典的流程稍稍改了一点,这下想来新皇是能接受的,各让一步罢了。”她不想叫李旦太过担心,把自己与上官婉儿的一点交锋,也略去了不提。
李旦也不说破,只把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笛推到成器面前,看他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很努力地要抓过来。
几方周旋之下,太子李显的登基大典终于顺利进行,新皇算是灵前即位,先向皇太后叩拜,然后才登上象征权力的宝座。
韦秀儿如愿以偿,成为中宫皇后,家里的哥哥、弟弟都封了爵位,各自有了一个合适的官职。其实韦秀儿跟这些兄弟的关系并不算好,要不是当初被他们欺负得咽不下一口气,也不会自己跑去宫里做了宫女。可是一旦身披凤帔,就不能只从个人的喜恶考虑,没有娘家支持,许多事情都会显得力不从心。
一派和乐之间,只有幼安觉得隐隐不安,一来天后向来不喜欢韦秀儿,却仍旧给了她中宫之位,二来新皇登基李重照却没有被立为太子。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天后对李显登上帝位,其实并不满意,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
到月中时,幼安照旧要去含凉殿里抄书。经过上回那一档事,她想到要再见裴适真便觉得别扭。可进了含凉殿的门,她便听见两个小宫女在议论,裴适真这天刚好不在,替天后养仙丹去了。
幼安心里一松,随即又觉得奇怪,不知道养仙丹是什么意思。她留神听着两个小宫女的对话,渐渐听明白了,有人给天后进献了一个药方,用六十几种珍贵药材制成一种药丸,能够使人保持皮肤的光滑水润,精力也像年轻人一样旺盛。
这种药丸揉好以后,不能直接风干,要选一个年轻干净的男子,把药丸贴身带着,用身体里的纯阳之气,把药丸“养”熟,然后才能服用。
这些无稽之谈,其实幼安并不大相信,所谓纯阳之气,不过是因为男子的体温比女子略高一点,把药丸带在身上,就能始终保持一个近似恒定的温度,让药材里需要轻微发酵的部分,充分地发生变化。裴适真连这样的事都替天后做,只怕在那些自诩刚直的朝臣口中,越发是个妖孽了。
跨进含凉殿主殿时,天后正在有条不紊地处理政事,苏冰清侍立在一旁,提笔飞快地记下天后交待的事。新皇李显也在,还是韦秀儿给他吹了枕边风,说既然皇太后提倡孝道,皇帝就应该时常去向太后问安,每日都专门挑天后处理政事的时候去,亲眼看着她如何平衡厉害、裁决处断。天长日久,就是看也看会了,该怎么做一个皇帝。
李显坐在那,一脸都是难以言喻的尴尬,他这个皇帝,就像个泥塑木雕一样摆在那,除了进门时有宫女向他叩拜之外,再也没有人看他一眼。
幼安也不好说什么,只走到天后身侧,挽起袖子给她添了茶水。
刚刚站定,门口侍立的宫女便进来通传,又有人来了。没等天后发话说宣,门外的人便直接走进来,一口一个“姑母”叫得毫不见外。
来的倒也是熟人,武氏众多子侄中,如今最如日中天的一个,常常来含凉殿走动的武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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