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钟艾猛回头，看到一脸惊讶的楚塬，他身上已经换上了西院衣帽室里的牛仔套装，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复古风十足，看起来不那么紧绷了，但此刻楚塬声音还有些颤抖：“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什么阎王什么一千多年……”
楚塬的内心已经被未知的恐慌填满，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应该是假的，但是直觉告诉他，钟艾和破奴说的话，不是假的。
钟家本来就是神神鬼鬼之地，那些半死不活走进宅门，又健健康康走出去的人不是少数，他亲眼看到的照片就不止一两个，这让他更恐慌了。
“呃……我们，他不是COSER么，所以我们在聊他新角色的背景……”钟艾脑子高速旋转着，想着应对楚塬的话术，沿用之前的COSER、发小的体系，脑子里迅速编出了一段故事。
楚塬自然也明白钟艾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他看到她这么努力编着骗她的话术，还是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学姐，我查过了，他没有身份证，在钟宅之外没有任何踪迹，他没有出生记录、就医记录、上学记录，甚至他连网都不上，连手机都没有，他怎么会是COSER？喂！你知道什么是COSER吗？”楚塬目光对上破奴的眼睛，询问道。
钟艾从楚塬说查过开始便忽然噤声，说谎被当场拆穿的滋味不好受，虽然这谎言没有伤害到楚塬，但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破奴面色不佳，盯着楚塬不作一声。
楚塬继续苦笑，鼓起勇气抬起已经石化在地上的脚，走到破奴眼前平视他，问：“喂，你给我背一下九九乘法表，或者化学元素周期表，我就信你是我们这的人。”
钟艾有些对楚塬的称呼不满，但还是忍下了，毕竟是自己骗人在先。
破奴闻言则越过他的身影看已经自动罚站站的笔直的钟艾，问：“九九乘法表是？九九术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搭理楚塬，但脑子还是控制不住开始回忆起来，脑子里的许多事都太模糊，但关于九九术，他的确还有些残存的记忆。
“九九八十一……一一而一，二半而一……你们说的是这个吗？”破奴嘴里已经开始因为固定记忆开始背诵整个九九术，幼年的时候，好像有人强制他记过这些，但那些人的身影早已模糊，或许是上辈子的父母吧，他如是想道。
钟艾早已心虚的抿起嘴，楚塬听了这个九九术，听懂了他的确是在背乘法表，但这个人背的短了很多，顺序也完全不同，用词也完全不像是个现代人。
现在谁会说，一一而一，二半而一啊？
楚塬想说些什么，但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因为过于激动，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伸出手颤抖的指着破奴，神情慌张。
破奴和钟艾对视一眼，明白他一定是笃定了什么才会如此激动。
破奴故技重施，走到楚塬身前，伸出手一挥，准备让他暂时失忆，但他的手明明挥了三下，楚塬还是老样子，甚至因为他诡异的动作变得更激动了。
“你做什么！这是什么巫术么？”楚塬大喊着后退几步，顺手还扯住了钟艾，带着她一起后退。
钟艾被拉的踉跄，但还是看着破奴的眼睛摇摇头，现在的情况很复杂，破奴的很多法术都在慢慢失效，许多记忆开始模糊，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