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温九握着冰凉的门把手，轻轻一推，物业部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带着一股子老电影里的音效，缓缓敞开了。
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要把人熏个跟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啪”地一声，光芒乍起，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光线所及之处，一片狼藉，前台桌子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像盖了层灰色的棉被，摸一把能留下个手印。
文件散落一地，纸张泛黄卷边，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椅子也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温九从背包里取出那个【摇头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
娃娃稳稳地立在他的掌心，纹丝不动。
“没摇头，看来这附近没啥‘不干净’的东西。”温九心里嘀咕了一句，稍微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他举起手电筒，光柱随着他的移动而晃动，他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生怕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借着手电筒的光，温九注意到，地面上厚厚的灰尘层上，凌乱地分布着几串脚印。
他弯下腰，凑近了仔细看。这些脚印深浅不一，大小各异，明显不是一个人留下的。
“除了李强，还有人来过。”温九眉头微蹙，轻声自语，“会是张力吗？”
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形象，之前张力就嚷嚷着要来物业部，看来他真来了。
“那他现在人呢？”温九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和李强一起走了？”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视，最终停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
那里堆放着几台老旧的电脑，显示器和主机上，几个清晰的手印格外醒目，在灰尘的映衬下，显得突兀而刺眼，应该是李强留下的。
他走过去，俯下身，手指在布满灰尘的机箱上摸索，找到了电源键，用力按了下去。
显示器屏幕闪烁了几下，像回光返照一样，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随后彻底黑屏，再没动静。
温九伸手摸了摸显示器，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屏幕上凹凸不平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硬东西狠狠砸过，留下了坑坑洼洼的“伤疤”。
“人为破坏的？”温九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又检查了主机，情况更糟，机箱外壳变形严重，坑坑洼洼，裂缝跟蜘蛛网似的，明显是挨了揍，而且硬盘也不见了，空空如也。
“李强这家伙，做得真够绝的。”温九看着眼前被砸得稀烂的电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是真的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想留给别人啊。”
正当温九感到失望，准备放弃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柱无意间扫过房间的另一侧，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定在了原地。
在房间的角落，靠近窗户的位置，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魁梧，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姿势僵硬而怪异。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温九放轻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把手电筒的光柱凑近，仔细照向那个人。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温九看清了那人的脸，那张脸……正是之前声称要来物业部寻求帮助的张力！
其实，就算不看脸，光看那魁梧的身躯，温九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温九有一点猜错了，李强把门锁上后，张力并没有离开，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是被迫“留”了下来。
此刻的张力，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像刷了层白漆。他的胸口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血痂，把周围的深色外套染成了一片不规则的暗红色，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张力死了，虽然他只是个NPC，但那么大块头，想弄死他可不容易。
温九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像个专业的法医。他推测，张力应该是被人从身后偷袭，用类似刀具的锐器，一刀捅进要害，然后迅速毙命。
袭击者的手法干净利落，一击致命，从伤口的形状和深度来看，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
张力不是被烧死的，这说明他的死跟梦魇没关系，凶手要么是玩家，要么是NPC。
“李强干的？”温九轻声自语，眉头紧锁，像打了两个死结。
破坏监控的人，和杀害张力的人，很可能都是同一个人——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