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在95年的冬天,北京周边上的通州县,为了抓白小航,那真是下了血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这个黑宝子了,可这家伙油盐不进,给通州县分公司的人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问啥都不说,再这么耗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你瞅瞅,从他兜里搜出来的东西,就知道这人指定有事,一把“东风3”,还有包“面起子”,于是,这边赶紧联系上了北京南城的刑侦支队。
南城那边一得着信,一看这证件就认出来了,“这不崔玉宝吗?” 这家伙身上的事儿可太多了。胡处长二话不说,当即下令,“马上派人去通州县,把崔玉宝给我带回来!谁说话都不好使,必须带回来!”
那你看,处长都发话了,领头的老丁带着20来号兄弟,那叫一个兴师动众,直接就奔通州县分公司那就来了。一进门,简单的交接了两句,老丁就喊:“把门打开,崔玉宝出来吧!”
崔玉宝还在里头得瑟呢!“我早就说我没事吧?你们早该放我走了,都耽误我多少事儿了!”可是,等他一出来,当场就懵逼了,这里边好些警察他都认识,全是南城的。他以前总往那边跑,门儿清啊。
“这啥意思啊?” 崔玉宝赶紧问,“你们要给我送哪儿去?”老丁冷笑一声:“你不是说自己没事儿吗?去哪儿还用跟你报备?张,刘,把他押车上去!”这时候的,崔玉宝才反应过来,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这是要把他押回北京啊!
被推进车里,中间呢隔着道铁栏杆,拦截他跟司机,对面坐着俩警察,手里端着两把大冲锋枪。回北京的路他熟得不能再熟了,车子一路直奔南城,那就来了。
下车的时候,崔玉宝实在憋不住了,凑到老丁跟前嬉皮笑脸:“丁老弟,看在咱以前有点交情的份上,透个底呗?我这到底是啥情况啊?”
老丁脸一沉,怼了回去:“崔玉宝你听好了,老丁也是你叫的吗?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给我进去,问你啥,就说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不?这才叫聪明人呢!”得,人家这是明摆着跟他撇清关系,我是白,你是黑,以前就算帮你兜过事儿,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崔玉宝也不傻,一看这架势就门清了,知道人家这是跟你撇清关系了啊!啥也没说,耷拉着脑袋就往那小铁屋里一进。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回,跟在通州县可不一样,事儿指定小不了。
外头这边呢,几个人正合计呢:“派谁进去审他?”最后定了,就是刚才认出黑宝子的那位,从档案室调卷宗出来的老孙。
老孙往屋里一进,崔玉宝反倒松了口气。他太了解老孙了,典型的笑面虎,属于那种“先给甜枣后打巴掌”的主儿,不跟你来硬的,就跟你唠嗑,就跟你交朋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能给你唠得,你都不好意思不说实话了。
果然,你看吧!老孙一坐下就递了一根烟,来,宝子,没吓着你吧?说实话,把你弄到这儿来,我这心里也不得劲儿啊。他把烟给崔玉宝点上,接着说:来,抽一根。你说咱俩认识多少年了?得有七八年了吧?想当初你跟你大哥潘戈混的时候,咱们不还总在一起吃饭吗?
这话一出来,崔玉宝心里头那点戒备顿时松了不少,也温暖多了。感觉在这地方总算遇着个“熟人”了,眼眶都有点热了,“孙哥,幸好是你来了,你看这回,能不能再拉兄弟一把?虽然说,我大哥不在了……”
“先别说这话。”老孙打断他,语气诚恳,“说实话,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别看你是混社会的,我是干这个的,朋友归朋友。但是,宝子,你也别为难我啊!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回你身上的事儿不小啊!那卷宗,全让我们处长给趴出来了,你那些旧账,桩桩件件拎出来,都够你吃枪子的,你知道不?”
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现在谁也没那么大权限保你,但你听我一句劝,这么些年来你在道上知道的事儿、犯过的案子,痛痛快快都说了,算你将功补过,立个功。到时候,我才有筹码帮你往上头申请,哪怕整个死缓呢?慢慢再想办法,总比直接掉脑袋强,对不?”
就这么一番话,给崔玉宝说动心了。他知道老孙这话在理,再扛着也没啥意思。没多会儿,崔玉宝就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白小航的事儿,一五一十全倒饬了出来,那叫一个彻底。那么,白小航到底是咋落网的?这故事后头更精彩。
说在95年的这一天,说白小航是因为一时鲁莽栽在枪击案上,其实不全对,他这是把自己这辈子的青春大好年华全都葬送了。老话咋说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坏事干多了,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