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那咱们怎么分派？”一个年轻队员扛着枪，急着问。
周晓抬手，压下众人的声音。
“大壮，你带一组人，从右边摸过去找个地势高点的林子口埋伏好。”
他指了个方向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我和白狼从左边这边摸过去，看看能不能把羚牛往你们那边撵。”
他停顿了一下，扫过队员们跃跃欲试的脸。
“都记着打猎不光靠膀子力气还得动脑子。别瞎冲，听动静行事注意相互照应。”
“明白！”
“放心吧晓哥！”
“保证完成任务！”
队员们轰然应诺各自检查起手里的家伙。
大壮领着人钻进林子身影很快教茂密的树影给吞了。
周晓目送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又冒了出来。
这帮半大小子往后都得靠这片山吃饭，摔打磨砺有的是苦头等着。
但他没吭声眼下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
“走了，伙计。”周晓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外侧。
白狼喉咙里滚过一声极低的呜咽，四条腿肌肉绷紧，猛地一蹿，悄没声地就滑进了没过人头的草丛深处，连草叶子都没带起多大晃动。
周晓猫腰跟上。
落山的日头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印在枯黄的草甸子上。
风里卷着草被碾压后的腥气，还有从远处飘来的、属于某种野兽的淡淡臊味。
也不晓得往前摸了多久，一直跑在前面的白狼，身形骤然一矮，整个伏了下去，尾巴尖绷得跟根钢棍似的。
周晓脚步立马钉住，跟着蹲下，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的草叶。
几十米开外，一片相对开阔的草地上，几头膘肥体壮的羚牛正埋头啃着青草，尾巴悠闲地甩着，对悄然逼近的危险还没察觉。
周晓把身子压得更低，猎枪横抱在胸前，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
他冲白狼比了个手势，一个只有他俩才明白的简单动作。
白狼那边立刻有了回应，身子伏得几乎贴住地面，借着草丛的掩护，从侧翼悄无声息地开始迂回，真就如同一道贴着地皮滑行的白色影子。
羚牛群里有几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甩尾巴的幅度大了些，还抬起头，警惕地朝四周瞅了瞅，耳朵扇动着。
就在这时，已经成功绕到羚牛群侧后方的白狼，瞅准时机，猛地从草丛里直起身子，发出一声短促而有力的低吼！
那几头羚牛像是屁股底下被扎了一针，整个炸开！惊慌之下，根本不辨方向，闷头就朝着周晓埋伏的这个方位，轰隆隆地冲了过来！
来了！
周晓抬枪，稳稳抵住肩窝，准星套牢了跑在最头里、块头最大的那头羚牛。
“砰！”
枪声炸响，震得山谷嗡嗡作响，回音一层叠一层地荡开。
最前头那头羚牛身子猛地一顿，往前踉跄了几步，沉重地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剩下的羚牛让这突如其来的炸响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上方向，掉头就往四下里没命地奔逃，眨眼功夫就跑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还在微微晃动的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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