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承认自己的平庸，不明白为什么格雷斯能够那么轻易做到的事情，他花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心思都做不到。
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
格雷斯轻轻点点头，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其实答案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和路斯坦，从来也没有很深的父子情。
提起路斯坦，甚至带给他的更多是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
“你杀了我吧，用我的血，来铸造你成功的道路，我愿意。”
“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我不会杀了你的，但是你后半生不会再有自由，我会把你送回暗狱，以后你就继续在那里生活吧。”
路斯坦微微轻笑出声：“格雷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你即将成功的一刻这样做吗，除了不甘心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你不够心狠手辣，你没有雄厚的野心，你这样做只是为了你的那个雌主，明明是这样好的机会可以让所有雄性拿到主动权，可你偏偏就不这样做，你以为平权就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雌性低头，你错了，你这样做改变不了一切，我等着看你后悔的那一天。”
格雷斯安静地听着，没有理会他的咆哮，但他又觉得，此时对他发疯的路斯坦，才是正常的。
他勾起唇角，眼底带起一点笑意：“别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的诉求从来都只是让她开心而已。”
格雷斯的话语让路斯坦狰狞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他看着眼底含笑的格雷斯，一时间好似第一次才认识自己的这个雄子。
格雷斯继续道：“不必再想那么多，这些都不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了，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日后好自为之。”
说完，格雷斯转身离开，没有片刻停留。
路斯坦在他走后像是忽然找到了声音一般：“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铁门关上，隔绝了路斯坦的嘶吼声。
联盟军即将入驻帝星的消息正式公开，也意味着属于帝国的时代即将结束。
对此，民众的反响很热烈——
「终于等到这一天。虚伪的皇室终于坍塌。以后再不需要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开心太早，谁知道联盟军入驻帝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万一还不如皇室怎么办？」
「其实谁是掌权者，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现在至少我已经是基因融合者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福利。」
「对呀，要是没有这件事，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基因融合者，但至少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基因融合者了。」
「我是做人口数据调查的，大家可能不知道。自从基因融合制剂推广以后，被抛弃的残次品雄性数量就急剧下降！」
「我家亲戚就在贰号院当研究员，他说基因融合制剂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80%的概率并不是终点，他们致力于研究出100%的基因融合制剂，彻底消除帝国残次品雄性的存在。」
……
这样的消息，陆夏自然也看到了。只不过和这些民众关注的点不一样，她知道，格雷斯马上就能回家了。
斯梅利安从楼上下来，注意到坐在沙发上还没有离开的陆夏：“塞西尔还没有回来吗？”
陆夏点点头：“嗯，他今天可能有点忙。”
“那我陪你去尤金医生那里做检查？”
“你今天没事情吗，斯梅利安？”
“我不着急，可以等一下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