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声叩击忽地凝在半空,他望见窗棂外一痕月牙,恍如宁城飞檐挑着的琉璃坠角,纵有千重浪隔着,胞兄大婚之喜,又岂容她做置身事外人!
成铉“噌”地站起身来,广袖骤然翻涌如夜云,紫檀圈椅被震得向后滑开半尺,案头青瓷笔洗里晃碎一泓月光:“影月!”
屋脊传来瓦片轻磕的脆响,似寒鸦踏雪。响声还未落定,书房门边已凝出一道玄色身影——影月像是从梁上月光里剪下的薄刃,连衣袂垂落的弧度都带着兵器出鞘的冷峭:“王爷。”
“明日寅时三刻备下马车,南下!”
影月躬身时腰带佩玉纹丝未动,只听得玄铁护腕相击的铮鸣刺破寂静:“遵令。”
成铉看着那道玄影没入夜色,圈椅悄然滑回原位,紫檀木与青砖相触的轻响如南屏余韵。
他垂眸时,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他指尖拂过镇纸下压着的南平舆图,朱砂勾勒的江河忽如红绸翻涌。
案头烛火忽然爆出一朵烛花,蜡油凝成红梅落在青铜獬豸镇兽头顶——决断后的松快,原是这般淬火成刃的清明。
余下密函被拢到灯下,他朱批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烛烟在墙上上勾出孤峰般的侧影。
待最后一函合拢,恰有晨风穿窗而入,卷着墨痕未干的纸页如黑蝶纷飞。
这些栖着暗语的蝶,待会便会栖上月隐的袖角,随那荒腔走板的塞外小调振翅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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