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卷起满地符灰，萧羽踏着祭坛碎石迎风而立。
右眼金瞳深处浮现的命灯阁结构图突然扭曲，化作无数流动的青铜色咒文钻进视网膜——这是阴阳眼进化后首次自主触发破阵功能。
"原来如此。"萧羽按着发烫的衔尾蛇烙印冷笑。
掌纹间游走的金光突然刺入皮肉，在联盟总部穹顶的禁制上烧出拳头大的窟窿。
当他化作金色残影穿过结界时，青铜编钟的颤音震落三盏琉璃灯。
韩天沙哑的笑声贴着耳膜响起："你果然带着钥匙来了。"
十二根刻满鬼面的承重柱同时亮起血光，萧羽右眼金环突然高速旋转。
那些看似古老的雕纹在他视野中分解重组，竟是由七百二十道微型幽冥阵嵌套而成的活体禁制。
李瑶半透明的虚影在识海浮现，发间垂落的赤羽扫过他剧烈震颤的灵台。
"第三层..."萧羽旋身避开从地砖窜出的骨爪，金瞳射出的光柱将整面绘着《酆都夜宴图》的墙壁熔出圆形缺口。
扑面而来的阴气里混杂着熟悉的檀香，那是李瑶每次动用血凰之力前点燃的安魂香。
韩天的黑袍从天花板倒垂而下，血色卷轴在他指尖展开时，整座建筑的阴影都开始蠕动。"你该感谢夜煞大人。"他左肩被洞穿的伤口涌出沥青状物质，"没有灵异之心压制，阴阳眼才能展现出真正的..."
幽冥天幕降临的瞬间，萧羽耳畔响起柳如烟破碎的咳嗽声。
浑身是血的女人撞开密室暗门，染红的旗袍下摆还粘着半张爆破符。
她将血色玉简抛出的刹那，三条裹着绿焰的锁链穿透了她的琵琶骨。
"接着！
李玄大师的..."柳如烟咳出的血沫在半空凝成凤凰翎毛的形状，这是她燃烧最后的魂力施展的传音秘术。
玉简入手瞬间，萧羽右眼突然淌下血泪——他看清了锁链尽头那张与李瑶七分相似的脸。
韩天捏碎青铜铃铛大笑："没想到吧？
二十年前就该死的李玄，才是第一个签下夜煞契约的..."幽冥天幕彻底笼罩密室时，萧羽掌心的衔尾蛇烙印突然发出清啼，柳如烟消散的魂魄化作金粉渗入玉简。
血色古篆在玉简表面亮起的瞬间，整座联盟总部的地基开始坍缩。
萧羽在狂暴的灵力乱流中抓住韩天话里的破绽，双瞳金环竟将幽冥之力转化成漫天赤羽。
当最后一道天幕裂痕被衔尾蛇纹路补全时，他听见识海深处传来李瑶的叹息。
沾着柳如烟鲜血的玉简突然浮空，映出两枚重叠的契约印记。
萧羽右眼的金环不受控制地开始解析，却在即将触及核心时被灼伤——那是用凤凰骨粉和夜煞鳞片共同绘制的...
"萧羽！"李瑶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在灵台炸开，她消散前留下的血凰印记突然发出共鸣。
玉简投影的契约纹路开始变幻，最终显现出令双瞳金环都为之震颤的真相——
萧羽右眼的血泪尚未落地便凝固成冰晶，玉简表面流转的符文如同活蛇般缠绕上手腕。
他反手扣住李瑶即将消散的虚影，指尖触到的却是实体般灼热的凤凰翎毛。
"契约根源在..."李瑶的虚影突然被某种力量扯向半空，发间赤羽燃起青焰，"祠堂地宫！"
话音未落，整座密室突然倒转。
萧羽靴底黏着的血水变成粘稠的沥青状物质，天花板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无数青铜锁链。
他双瞳金环骤然收缩，竟在扑面而来的幽冥气息里嗅到熟悉的檀香——那是李瑶每逢月圆之夜用来压制血凰之力的秘药味道。
"原来你们早就是一体两面。"萧羽的冷笑声被四周尖啸的阴风撕碎，右掌突然插入自己胸膛。
这个疯狂举动让即将闭合的幽冥裂隙都为之震颤，当他拽着金光璀璨的灵脉从心口抽出手时，整座大厅的承重柱同时浮现血凰图腾。
韩天癫狂的笑声突然变成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