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武英殿。
晨曦微露，宫门外钟声回荡，透过沉沉宫墙，传入殿内。
殿中燃着龙涎香，烟雾袅袅，映照着殿上帝王的冷峻面庞。
李怀恩端坐龙椅，目光平静，指尖轻敲着案几，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殿下，程镇山甲胄齐整，单膝跪地。
气氛沉重，杀气弥漫。
片刻后，李怀恩缓缓起身，解下腰间佩剑，步下御阶，负手而立。
“程卿。”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南士族，闭城抗命，抗拒王师。”
“杀我使臣，勾结南洋，私募兵马。”
“他们已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程镇山低头，双膝跪地，沉声道：“臣请战！”
李怀恩看着他，缓缓将佩剑递出，语气森冷。
“五万王师，交给你。”
“你南下，荡平江南。”
“朕不想再听见什么江南世族。”
程镇山双手接剑，额头贴地，声如洪钟：“臣必不辱使命！”
李怀恩转头，看向刘通，眯起眼睛，语气低沉。
“士族不愿服，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富贵无常。”
刘通嘴角一勾，眼底闪过寒光，微微拱手：“陛下想要如何？”
李怀恩轻轻敲着桌面，慢条斯理地道：“土豪劣绅，欺压百姓已久。”
“让那些被士族剥削的寒门地主、富商站出来。”
“让那些穷苦的佃农站出来。”
“让他们知道，这江南，才不只是士族的江南。”
刘通眼中精光一闪，微微弯腰：“臣，明白了。”
李怀恩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如夜色：“去吧。”
刘通俯身行礼，退下殿门，转身离去。
他要去江南，放一把火。
三日后，洛阳城外，王师大营。
天色微亮，晨雾弥漫，五万王师整装待发，甲胄森然，旌旗漫天。
程镇山身披黑甲，站在军前，长刀出鞘，寒光闪烁。
“王师听令”
“南下！”
“荡平江南，诛灭逆贼！”
战鼓擂响，五万大军轰然应声，喊杀声震破云霄！
铁骑翻滚，尘烟滚滚，宛如滔天黑潮，奔涌而去！
与此同时，刘通一身青衣，骑马缓缓穿过江南乡间。
他没有走大路，没有进城，而是直接入乡。
在破庙中，在茶馆里，在米行外，在田间地头……
他站在石堆上，环视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农夫，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你们知道吗？”
“皇帝下诏了。”
“江南士族，私藏良田百万亩，欺压百姓，朝廷要收回，重新分给耕者！”
人群骚动，议论声四起。
有人惊讶，有人茫然，有人目露贪婪。
刘通冷笑，语气低沉，像蛇吐信般渗入人心。
“你们的田，被士族抢去了。”
“你们的妻女，被士族买去了。”
“你们一辈子给他们种地，世世代代做牛做马。”
“现在，皇帝要拿回来，分给你们。”
“可是……士族不肯。”
“他们闭城抗命，调兵拒皇命。”
“你们说，该怎么办？”
人群沉默了一瞬，然后……躁动了！
有人攥紧锄头，有人咬紧牙关，有人眼底闪着光。
刘通眯起眼，目光森然，语气低沉地继续道
“当年，大唐太宗定天下，封疆裂土，给士族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