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他的眼神，张红霞愣了下，没读懂这个眼神中包含的意思。
方大强递出验血报告。
她扫了一眼，蓦地屏住呼吸，捏着报告边缘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刚刚明明说在人民医院做检查，现在这份验血报告却出自中医院……
方回和张静怡撒谎了，他们去中医院做什么，真的是检查身体吗？张红霞心思沉重的想。
旁边，方回被张静怡搀扶着，同样心思一动，既然今天都聊到这个份上了，倒不如……
“爸，妈！”
他突然开口，引来几人的注意。
抿抿嘴，他继续说：“我醒来都这么多天了，你们就把我变成植物人的原因告诉我吧。”
“……回家再说。”方大强强硬的转开话题。
周潮升好奇：“方回，你还变成过植物人？”
“是啊，只是一直到现在，我爸妈都不愿意把我变成植物人的原因告诉我。”方回说着，叹了口气，“我日思夜想，都想不出个原因。”
周潮升看向方大强：“方叔，你就告诉方回呗，省得他胡思乱想。”
“我......”方大强拉了个长音，见推脱不开了，忽然说，“小回，你和你妈出去，我有话对警官说。”
为什么不让他在场？方回皱眉，看向周潮升。
周潮升愣了愣：“那你先出去吧，我听方叔说两句。”
“......”
无奈，方回和张静怡，向着会议室外走去。
他本还想交代张静怡一件事，奈何张红霞一直跟在旁边，找不到机会开口。
来到派出所门口，张红霞觉得自己的脸还隐隐发痛，看向张静怡时，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这个好心人，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张静怡按了下车钥匙，车灯亮起：“你们来的时候没开车吧？方回要办电话卡，我带你们去。”
“谁说他要办卡了？”张红霞皱眉。
张静怡耸了耸肩：“刚刚留给方回手机号的那个警察说的啊，他还说要定期帮方回做心理疏导呢。”
贱蹄子！天气热，张红霞有点头晕，又想起验血报告上的‘中医院’三个字，眼前直冒金星。
“小周，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周潮升和方大强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朝着方大强挥了挥手，“方叔，你们慢走。”
“好嘞。”
方大强笑着挥挥手，来到方回这边，见方回还在看周潮升，顿时脸一黑，横移几步挡住他的视线。
“看什么看？长本事了是吧，都敢报警抓你亲爹亲娘了！”
“今天是凑巧，几个同学喝多了，吵闹着非得要报警，我和张静怡都是被迫的。”方回解释。
“她扇你妈的时候可不像被迫的。”方大强冷冷扫了眼张静怡。
方回反问方大强：“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偷偷在我饭里下药。”
“……你！”方大强噎了一下。
“行了，吵什么吵？”午后天气闷热，张红霞只觉得一阵头晕，整个人不免跟着烦躁起来。
沉默片刻，她冷着脸问张静怡：“不是要办电话卡吗，还不快去？”
“上车吧。”张静怡撇撇嘴，先把方回扶到副驾驶里。
趁着爸妈还没上车，方回压低声音：“张静怡，回家后我给你发消息，你千万要记得看。”
“......好。”
张静怡愣了片刻，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要紧事，而方大强和张红霞都上车了，没机会问。
四人就近找了一家通讯营业厅，给方回办了张电话卡。
方回先后存上几人的号码，只是他不知道贺平的名字，便在姓名一栏填了个【国字脸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