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走出别墅，苏沉商都没有发现，沙发抱枕边藏着的那顶黑色毛线帽。
前往漂流的大巴等在度假村门口。
车子上已经坐着很多人，空出来相邻的位置不多。
“这是你常吃的那款。”尹曜辰从背包里拿出晕车药，递给一旁的苏沉商。
苏沉商打开包装盒，把含片含在嘴里。
尹曜辰侧身看向苏沉商，沉默一会儿小声开口，“沉幺，从昨晚到现在你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我...”苏沉商对上尹曜辰戴着墨镜的眼睛。
墨镜遮住的部分与梦中丝巾遮住的部分重叠。
苏沉商脸颊上慢慢浮现出红晕，急忙转头看向窗外，磕巴地解释，“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我我...”
“沉商。”尹曜辰语气里带着些许生气。
苏沉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只是尴尬和做春梦。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开始下降。
最终，尹曜辰把侧着的身子转回，伸手拉高毛衣领子遮住下半张脸，赌气似的双手抱胸闭上眼睛。
“曜辰，我昨天....”苏沉商犹豫一会儿，还是准备开口解释。
尹曜辰直接打断，伸手把身前放着的羽绒服拿起，遮住身子，学着她昨天的样子，“晚了，沉幺，我现在不想听。”
两人都沉默着，气氛降至冰点。
大巴缓慢地开在道路上，天空已经完全亮了，路边松树的枝丫上挂着白雪。
苏沉商偷偷瞥向身边的尹曜辰。
漆黑的墨镜挡住尹曜辰的眼睛，呼吸绵长，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
车窗外，是一幅绝美的雾凇景色，苏沉商开始认真的欣赏起来。
正入迷时，苏沉商感觉自己手腕上的衣服被人拉住，右边肩膀上微微一沉。
苏沉商回头，发现尹曜辰盖着的衣服右边从肩膀处滑落，他的手指正拉着自己手腕上的衣角。
苏沉商稍稍侧身，正要伸手去拉衣服，尹曜辰就把头从自己肩膀上移开。
“你醒了？”苏沉商看着他坐起身，低声问，“睡的还好吗？”
“我没有睡着。”尹曜辰坐直身体，目视前方椅背，沉默片刻后看向苏沉商，“我一直在等沉幺跟我说话。”
大巴车停在漂流地点门口，随着车子停稳，车上的乘客纷纷站起身，开始从头顶的行李架上取下背包。
苏沉商侧身看向尹曜辰，“我昨天不是故意躲着你的。”
“嗯，我知道。”
“我只是觉得很...”
“很什么？”
“很尴尬，竟然又摸又咬你。”
苏沉商头靠在前方椅背，发丝遮盖住侧脸。
尹曜辰望着正在苦恼的少女，轻笑着说：“沉幺的睡姿很好，不用觉得尴尬。”
苏沉商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尹曜辰，棕黑色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笑意。
尹曜辰伸手从苏沉商手里拿过羽绒服，为她穿上，“沉幺想看到不一样的我，我也想看到不一样的沉幺。”
苏沉商面色一红，慌忙地低下头给自己戴手套。
尹曜辰抬手拉着自己衣服上的拉链，“沉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接受。”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所以不用觉得尴尬，我喜欢看到不一样的你，沉幺。”
苏沉商听着尹曜辰的话，内心暗骂自己连最基本的情绪稳定都做不到。
“所以，我的女王大人准备回归了吗？”尹曜辰从行李架上拿下两人的包，手伸向苏沉商，“愿意把手放入我的掌心吗？”
苏沉商把手放到尹曜辰的手心，笑吟吟的从位置上站起，“你的女王大人回归了，咸鱼国王。”
尹曜辰走下大巴车楼梯，“能为女王大人解开心结，是咸鱼国王的荣幸，欢迎女王大人回归。”
冬天的东北，室外很冷，不一会儿露在帽子外面的头发就结上一层白霜，颇有一番共白头的味道。
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检票口已经排起一支不长不短的队伍。
检票口是一座小小的平房，平房里有暖气，所以感觉不怎么冷。
“哥哥他们已经醒了。”苏沉商看着企鹅群里的消息，“吃完早餐就准备出发。”
景区的防护服很多人使用，虽然经过紫外线消毒柜消毒，但是味道还是会有点大。
尹曜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防护服，“嗯，我们玩完就去找他们。”
漂流的河道平缓，中途有一段河道不怎么流动，只能靠人力划桨才能使漂流艇动起来。
“这里景色很美。”苏沉商拿着相机拍照。
取景框里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雾气在阳光下弥漫开来。
尹曜辰看向苏沉商，“确实很美。”
苏沉商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用手捂着，“那能否请对面的帅哥做我的模特呢？我的手机还差一张绝美的壁纸。”
尹曜辰把桨放回漂流艇上，“女王大人都开口了，我怎么能不配合呢？”
漂流的时间很短，漂流艇慢慢靠向岸边。
“好像时间有点短。”苏沉商把手放入尹曜辰的手心，“不过拍到了很多好看的照片。”
尹曜辰牵着苏沉商的手，找到怀鹤度假村的商务车，“能给沉幺当模特的时间再长点就好。”
苏沉商坐下，看着尹曜辰说：“两分钟已经很长了，江城室外的天气不像泽安那样暖和。”
商务车缓缓开动，驶出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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