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苏沉商便在他怀里笑起来，身体随着笑意微微颤抖。
而后，她踮起脚尖，缓缓凑近尹曜辰的脖颈，将头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么大的酸味。”她的鼻翼微颤，似乎能闻到萦绕在尹曜辰身上的醋意。
尹曜辰低头，松开另一只抓握的手，完全把苏沉商搂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满不满意？”
“满意。”话毕，苏沉商侧过头，亲了一口蜜色脖颈上的淡痣。
当唇瓣轻触淡痣时，一声轻柔的“啵”，传入尹曜辰的耳朵。
接着，又是一句，“我可以收留你。”
“谢谢。”尹曜辰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平静，除了身体轻微的颤抖和浓重的呼吸之外。
他能感觉到贴在颈侧的唇瓣一点点往下移，原本抓在肩膀处的手也松开，静静地垂在主人身侧。
那双手似乎对他的身体毫无兴趣，不再像以往那样胡乱动作。
“嘶——”肩膀传来一阵疼痛，发出冷嘶的同时，也让环住腰部的手蓦然收紧。
苏沉商咬的用力，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讨厌。”
“嗯，讨厌。”尹曜辰能感觉到肩膀上的布料浸湿一大片，除了口水应该还有泪水。
他抬起一只手，轻抚她的背部，试图为她缓解情绪。
“十分讨厌。”
“对，十分讨厌。”
“哄我。”
“对不起，让你哭是我的错，我吃醋了。”
“最后四个字再说一遍。”
“我吃你和霍啸的醋，我讨厌他挑衅我，我更讨厌他对你笑。”
“再说。”
“我吃你和霍啸的醋，我讨厌他追过来，跟狗皮膏药似的，扯也扯不开。”
第二遍说完，苏沉商并没有让尹曜辰继续重复下去，只是松开咬住肩膀的嘴，将手抬起，放到他后背上。
两人就这么站在餐厅过道里，拥抱在一起。
室内又变得安静，只剩下装饰时钟的秒针路过“12”时，发出一声细小的“咔哒”。
拖鞋与地板相碰，医药箱被放到茶几上，两侧锁扣“啪嗒”一声解开，时针与分针在“10”上重合。
“领口太小。”苏沉商手拿棉签，语气带有鼻音。
尹曜辰一手握住苏沉商的手腕，另一手想要去拿她手中的棉签，“等下回房，我自己涂药就好。”
苏沉商看着他，抬起另一只手，阻拦住要拿棉签的手，“把衣服脱掉。”
“不脱，我自己会涂。”尹曜辰与她对视，手往下一拐，又要去取棉签。
苏沉商继续阻拦，“只是涂碘酒，脱一半就可以。”
“一半也不行。”
“你脱不脱？”
“不脱。”
“真的不脱？”
“不唔。”
话还没说完，苏沉商直接用另一只手抓住尹曜辰的下巴，让两人唇瓣相贴。
室内灯光明亮，光线将位置变化的影子投映到不远处的墙壁上。
衣料摩擦声在沙发上悉窣作响，其间还夹杂着喘气的声音。
“不行，手出去。”尹曜辰说话的声音有点喘。
苏沉商也是，“你自觉一点脱掉。”
“你真要这么干？”尹曜辰的喘气声变得更大。
苏沉商舔了一下唇瓣，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你脱掉我就停下。”
“我不会脱的，我要回房。”
“不可能，你脱不脱？”
“不脱。”
“那就别怪我了。”
墙壁上，两个影子的双手正在互相对抗，其中一个影子慢慢向一边歪斜，似乎要倒下。
抱枕被两人折腾到地上，爱心图案正对天花板。
尹曜辰躺在沙发上，手死死抓住已经探到衣服里的手，“不能再往上了。”
“脱一半。”苏沉商跨坐在他腰部，手放在衣服里，指尖已经接触到腹部的皮肤。
尹曜辰看向她，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不可能。”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苏沉商将衣服里的手反过来，布料在虎口堆叠，然后被用力往上推。
手腕摩擦过腹肌，渐渐向上，与胸肌接触。
衣服被完全推到锁骨时，尹曜辰的耳廓与脸颊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你。”
“啪”“啪”两声，苏沉商拍开尹曜辰想去撩衣服的手，身体也向前探出。
沾有碘伏的棉签触碰到皮肤，温差使得受伤的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好了。”苏沉商离开尹曜辰面前，转身将棉签放到茶几上。
窸窣布料声在背后作响，等到苏沉商回头时，尹曜辰已经将衣服从胸口拉下。
两人的视线一触即分，匆忙转向别处，只将通红的耳朵朝着对方。
“我要去睡了/我要去睡了。”两人说出的话语非常同步。
“你先回房，我把医药箱放好。”
“我等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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