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允最后还是没能用事实说服路辞书——因为没有事实。
路辞书沉默一会儿，把季清允按到床上，季清允倒在柔软的被子中，他几乎以为路辞书要对他做什么了，路辞书只在他身上开始了练习。
又成功弄出来一个印子，路辞书撑着手臂支着身体看季清允:“哥哥，感觉怎么样？”
才做过那种事情，他的眸光潋滟，季清允怎么看都觉得他在勾引自己，没控制住手，季清允伸出手放到路辞书唇边替他擦了擦。
唇上乍然碰上冰凉的东西，路辞书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的没动了——但他总觉得有点痒，于是在季清允收手的时候抿了一下自己的唇。
然而季清允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不走寻常路，明明一副要收手的作态，下一刻动作却出其不意反着来了。
路辞书对他这个动作没有任何预料，理所当然的碰到了。不过这种亲密接触路辞书已经习惯了，愣了一下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他推出季清允的手。
季清允顺着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他手上还残留着那种感觉。
因为太过兴奋激动，他的手甚至在细微的颤抖。
这点颤抖路辞书自然没注意到，此刻他有些不太开心的拿纸巾擦嘴。
季清允心中一凉:他问:“我手上怎么了吗？”
路辞书:“没怎么。我的问题。”
季清允追问:“什么问题？”
路辞书看了一眼他哥的神色，怕他又开始没有必要的焦虑，不好意思也只能说出口了:
“没什么的味道，可是我想起来之前的事了……我我就觉得我人不太行了……”
往远一点说——季清允以前是很苦的，他初中就兼职了，而且他们那边是小县城，兼职没什么好工作可做，季清允就去杀鱼。
然后他会带回来这种海产，路辞书也就喜欢吃海鲜了。他不可能会因为这点陈年旧事嫌弃季清允的手，会这么做只是因为想到不久前的事了……
就好像自己给……路辞书实在不想想——
他选择性忽略了一件事——季清允不仅帮了他。
其实或许还有一种可能，碰自己路辞书很有所谓，碰季清允路辞书是没什么关系的。
听到路辞书这个回答，季清允脸色仍然有些不好看——路辞书忘了他也弄了自己，他没忘。他是记得路辞书有多恶心他不喜欢的东西的。
季清允下床拿了一个漱口水打开递给路辞书，心中难受也仍然哄他:“宝宝，漱一下口。”
路辞书接过。
漱好口后路辞书半死不活的爬上床躺好，静静躺了一会儿他没听到季清允说话，路辞书忍不住去看他，然后他发现季清允有些不开心。
路辞书滚到季清允那边，把头枕在他的腿上，问:“哥哥，怎么感觉你情绪很低落呀？”
季清允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只是不想说话。”
一直都是季清允哄他，路辞书也很想哄季清允了，当下，他摇了摇季清允的手，撒娇:“哥哥，说嘛~没准我可以帮你呢？”
“……”季清允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可是——这个问题也只有路辞书能帮他了，如果在路辞书这里得不到答案，他情愿即刻死去。
季清允问:“宝宝，以后你会嫌弃哥哥吗？比方说……”他不敢说也不愿意说自己年纪大了，只能说:“哥哥生病了，需要宝宝陪，宝宝会愿意陪哥哥吗？会嫌弃哥哥吗？”
毕竟……他甚至不太喜欢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以后……季清允很害怕，他看着路辞书，希望他快点说出让他好受的话，然而路辞书一直没有说话。
季清允连两秒时间也等不了，他颤着手攥住路辞书的手腕。
他笑得难看，说话的声音轻轻的:“那也没有关系。辞书还是哥哥的宝贝。哥哥有钱，可以请护工的，辞书有时间来看看我就好。”一眼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