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认识桦遇吗？”
李沉轲翻找东西的手一顿，眼神明显有了变化，嘴唇紧抿，没有回答。
桦遇看在眼里，这反应明明是记得他的。
江絮归继续道:“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啊。”
“艹，关你屁事啊，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能不管吗？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江絮归牵起桦遇的手给他看，冷淡的眉眼带着些炫耀的味道。
“……”桦遇头皮发麻，好想甩开，但得配合他套出李沉轲的话。
李沉轲像是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瞥过头去不看他们。
他不是那个桦遇，他只是一个长着相同脸的NPC。
李沉轲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
在李沉轲寻找桦遇的经历里，在副本中遇到了无数个跟桦遇有些一模一样的脸的NPC，起初以为是他，结果不是。三个月他根据搜索道具指引，下了足足100个副本，遇到了100个他，可每一个都不是。
他甚至回到了新的鬼宅副本，当艳鬼微笑着朝他走过来，伸出手时，他直接将有着和桦遇相同脸的NPC杀了。NPC匍匐在脚边化成数据光点消散，系统触犯游戏规则的警告声不断响起，他内心翻涌着愤怒、痛苦、无助，还有绝望。
李沉轲陷入了迷茫，肢体行动却还是在寻找……他知道这种行为很蠢，但他怕停下来后，心灵和大脑会承受不住悲恸的事实而崩坏。
思及此，李沉轲平静了下来，冷笑嘲讽江絮归:“一个NPC而已。”
江絮归眉尾扬起，对眼前有着和他同源气息的人，抱以无比可怜同情的眼神。
看吧，这个蠢蛋不值得桦遇为他对费心神。
江絮归瞥了眼桦遇，愣住了。
黑发少年贝齿咬着唇，粉嫩的唇瓣变得绯红，似乎是被李沉轲的话伤到了，他拉着江絮归就走出去。
“死李沉轲，竟然说我只是个NPC！”
【额……他这话也没错，遇遇现在确实只是个NPC啊。】
桦遇沉默一瞬:“我还以为，他会像楚邬那样认出我。”
【嗯，可能是他比较蠢吧，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道理。”
江絮归被心上人拉着，心里泛着甜蜜，但又想起他刚刚的表情，指尖动了动。
他不想见到桦遇伤心难过，还是得让这个蠢狗意识到真相才行。
——
桦遇不再纠结李沉轲的事了，想到刚刚玩家们自相残杀的场景，停下在楼梯口，问江絮归:“刚刚死的那两人，明明都是玩家，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江絮归啊了一声，道:“因为人类队伍里混进了鬼。”
桦遇眼眸睁大，十分惊讶。
江絮归觉得他这样十分可爱，眉眼弯了起来，继续道:“新生共1000人，玩家有500人，我说过他们分队伍找学生手册总是被发现的是吧，十几个队伍每次都被发现这概率很小，因此有人怀疑玩家有两个阵营，人和鬼，而鬼混进了人类阵营阻碍他们的任务。”
“这在大型副本里不少见，这么怀疑也情有可原，可我觉得这个副本未必，或许副本boss就想看我们在不断怀疑中，自相残杀也说不定呢，”江絮归笑了笑，“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桦遇点点头:“现在玩家剩下多少人？”
“不到50人，具体多少我没算过。”
“就只剩50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