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酒店。
明亮的咖啡厅。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窗内是阴雨绵绵，何空青的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哪里发生了不对劲。
菊素宜是真心承认他身份的，但是为什么会离开不了这里，为什么会没有作用呢？
他的内心开始摇摆。
对面沙发上的菊素宜，脸上很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孩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何空青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妇人的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刚才我都是在配合你演戏而已，只是为了让你更死心。”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系统，有什么《完美人生》，你怎么会告诉我呢？”
“这是你最大的秘密啊。”
“你会告诉其他人吗？”
“该清醒了，这里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
是啊！
她说的很对。
自己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完美人生》的存在呢？
根本不可能说出这个秘密的，难道说自己真的一直在做梦？
“你病入膏肓了啊，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人，那些都是假的，这才是你真实的生活。”
“你看看你手臂上的血痕，你不痛吗？你不感到难受吗？”
“这些都是在说明，你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啊。”
何空青听到这话，望着胳膊上的血痕，久久没有出声。
菊素宜也不再说话，静静等待他思考清楚。
难道……
不……
不可能！
摇摆的内心，刹那间恢复过来。
何空青浑浊的眼神变得重新清明起来，他瞬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菊素宜。
然后快步朝着电梯走去。
菊素宜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神色一震，立刻让保镖去阻拦他。
但何空青的动作很快，他已经坐进了电梯，手里是身份卡。
等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已经是在天台了。
天台的门，他的身份卡可以打开。
菊素宜带着两个保镖已经赶到，身后沈新蝶匆匆忙忙赶来了。
站在二十二层的顶楼，何空青感受着强烈的风吹，内心一片坦然。
菊素宜无比紧张，大喊着：“孩子，不要冲动，你要是跳下去，就真没了。”
“你要是想一直幻想下去，就继续，阿姨不会逼你了。”
面对这样的说辞，何空青摇了摇头，他十分淡定的模样。
转身对众人说道：
“我相信我曾经的世界是真实的。”
“我一直相信，从未改变。”
说着，他望着西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的家乡在等我，家乡里的他不可能是假的，因为他帮过我。”
南边的方向，天空中出现了云彩。
“在那个地方，我独自待了那么多年，都未动摇。”
“所以……”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脑海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算现在是真实的，那我也愿意活在那个虚拟的世界，永远沉浸其中。”
说完这句话。
何空青深深看了一眼菊素宜。
又看了一眼沈新蝶。
“而且，我确定这里就是假的！”
“因为除了他们，永远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所以，再见！”
说罢，没有任何犹豫。
何空青闭上眼睛，张开手臂，后倒入空中，跳下了酒店阳台。
强烈的风吹拂在耳边，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却没有任何紧张。
血痕。
当菊素宜说出胳膊血痕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自己确实曾经在船舶酒店待过，也在建设银行待过。
但那个世界没有菊素宜！
没有沈新蝶！
自己更不会将《完美人生》诉说给她们！
菊素宜那句话在帮自己！
她在隐晦地告诉自己。
何空青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距离已经很远了，但他发现已经依旧能看清菊素宜的神情。
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她的嘴巴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赌对了。
只有猜对一切，得到菊素宜的承认，并且想通真实与虚假，然后选择死亡，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菊素宜也是假的。
但是，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叮咚！系统提示：玩家得到【特殊人物·菊素宜】的帮助！完成系统考验！当前进度(3/10)！”
“叮咚！系统提示：【特殊人物·菊素宜】获得过玩家的帮助！经系统判定，菊素宜原有寿命缩短，将触发死亡！”
什么？
真的是她！
菊素宜是真的！不是假的！
她回到了2014年，帮助了自己！
何空青感觉自己突然看懂了菊素宜嘴唇微动的样子，她在说：
“孩子，恭喜你。”
“记得帮我照顾好新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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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