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角调回两天之前的西地蛮郡。
在同塞楠聊过之后，九旗也登上了游戏。
看到他动了之后，负责看守他的叱安部战士立刻跳了起来，“队长醒了！”
阿土仲急匆匆走了进来，“你可急死哥哥了！”
看着悠悠转醒的九旗，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
“围猎大会提前了，拓古不哥儿要对我们下手了！”
“宿安郡王没有派人来帮忙？”
“北蛮在边境挑事，曲校尉和洪大师根本抽不了身，厄狼部也没有联系上。”
“合伯有没有和你透底。”
“全族上下共生死。”
“走吧，我们去见他。”
“好。”
酋长大帐内，十几个族中老人在争吵不休，合伯有些烦躁地闭目养神。
九旗和阿土仲在帐外偷听，他们争吵的内容其实就是两点。
一部分人希望阿土仲带着大部分族中少年逃到宿安，保住一条后路。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这样会丢了祖宗的传承，毋宁死，不逃离。
但没有一个人在这会上说要投降，梁渠部灭亡在前，他们的血盟已故，这里也没有一个懦夫。
“进来吧！”合伯突然睁开眼睛，作为族内的五个天境高手之一，九旗和阿土仲躲在外面是瞒不住他的。
“代族长/哥！”两人落座在最下面，九旗现在已经替了阿土仲的巡卫队长职务，而阿土仲现在就是部落第一勇士。
最强的人境族人和最年轻的地境族人。
现实有些鲜卑血统的九旗，已经很好地融入了部落……叱安部的生活。
他也有去小部落做过客，那莫名其妙的奶制品他是真的吃不习惯。
当他问道猎到肉的去向时，普遍的回答都是，供给祖先和图腾了，或者是酋长和武士大人们吃完了。
想了想自己现实中的天生不足，以及这和现实中记载的游牧民族相似的生活状态。
他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个连肉都看不到的倒霉族人，有可能都活不到成年。
“要不是老祖宗汉化，我现在兴许还在河西走廊放牧呢，其实在河西走廊放牧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这津门的幸福生活更海阔天空嘛。”
当然，叱安部的生活还是有一捏捏不同的，起码这里每个族人都能分到一定份额的肉制品。
这只是给圣朝当狗的回报罢了，小部落把牲畜交给叱安部，叱安部派商队去圣朝走货，圣朝把粮食和各种物资再通过天星商会送回来。
叱安杰能上七劫境，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圣朝供给的丹药。
当然，也少不了他的母族兼妻族-浚州豪门郑氏的支持。
如今这西地蛮郡大草原上最富庶的，就是叱安部了。
“既然人已到齐，本族长要征求一下意见，此时已是生死存亡之际，部族大祭可否提前开始？”说完，合伯看向了下首众人。
众人脸色一阵变幻，纷纷开口劝阻了起来，“代族长，还是等族长回来再说吧。”
“对啊，还是等阿杰哥回来。”
“此事不应如此。”
看着他们出奇一致的嘴脸，以及阿土仲和九旗低头看地的动作，合伯面上一冷，一拳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祖规族规！你们现在都老糊涂了吗？现在还在乎这些，明天的围猎大会我们就要亡族了！”一听这话，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叱安博高，召集全族，开族祭！撬开石门，这一次不是十个，五十个，全部下去！”
“叱安恩，我命你率两百族众往合郡方向逃离，叱安瀚蓝，你也领两百族众，往宿安郡方向迁徙……”
“过边界之后，你们就不再姓叱安，改姓安，切莫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蛮人性气，也不要说起什么家族来历，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说完这些，合伯闭上眼睛，瘫坐在了地上，“叱安部若没了，罪人是我，与诸位无关，也与我父无关，我也不会逃离。”
众人匆匆散去，只留九旗和阿土仲在一旁侍候着。
见他的气息变得紊乱，九旗上手给他顺了顺气，“合伯，我和阿土仲陪着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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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祭当晚便开始准备，九旗安稳睡了一觉之后醒来，还是深夜。
他独自走在部族中，和他一样心事重重的还有合伯。
“在想什么？”部落哨塔上，九旗刚爬上来就看到了合伯。
“想阿妹，还有阿父。”
“你们兄弟还有个妹妹？”
“嗯，叱安落，也叫郑落安。”
“是王妃取的名字？”
“阿父起的，阿母诞下落安后不久就过世了。”
“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阿母对我很严厉，所有我并不喜欢阿母。”合伯说着，他是个聪明人，但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也不擅长骗人。
九旗很礼貌地闭嘴，省得再勾起他的伤心事。